桂虎摸索到紀軍的客房門外,這一路上,並沒有發現任何監控裝置。他的心裡不由暗喜,剛想抬手敲門,但很快就收回了手。他意識到自己這樣貿然的敲門顯然是不妥。
他在門外徘徊了一會,就突然瞥見走廊一側的洗衣房。由於他熟悉門牌上的英文標記,於是就信步走了過去。
那間房的房門並沒有鎖,桂虎於是推門而入——
原來,這個房間設有保潔工人休息的床鋪,不僅陳列著乾洗店裝置,還有保潔工人的工作服。
桂虎心裡一動,立即挑選一件適合自己的工作服套在了身上,隨即又拿起一套洗滌過的被單,就離開了洗衣房,又回到了紀軍的客房門外。
他這時再無所顧忌地敲響了房門——篤篤篤!
再說客房裡面的紀軍剛剛迷糊著,就被突然的敲門聲驚醒了。
“Who are you?”他緊張地用英語質問了一句。
房門外的桂虎一聽對方講出的生硬英語,感覺好笑,於是用熟練的英語回答:“我是賓館的保潔工人,請您開門,我要打掃房間。”
紀軍一聽,肺子差點沒氣炸了,不由吼道:“你們搞什麼鬼?我只是在這裡臨時休息。你們幹什麼打擾我?”
桂虎趁著回答:“對不起,在您之前的客人離開不久。我還沒來得及換被單。您使用他曾經用過的東西不好吧?請您開一下房門,我只要把您的床單和被單調換一下就好。”
紀軍的英語水平屬於業餘中的業餘,但也大概聽懂了門外人講的英語意思。他在冀東身居一個企業的一把手,平時養尊處優慣了,自然形成了一種潔癖習慣。當聽說自己用過的行李剛被別的客人使用過,自然感覺不爽。他雖然惱怒這家賓館的服務質量,但也無暇去投訴了。他覺得現在能做到就是開啟房門,讓對方把這套噁心的行李換一遍。
於是,他就下床來開門了——
桂虎等他開門露面時,還客氣地一笑。可是,等他把腿一邁進來,再回手關閉房門後,就頓時原形畢露了。
紀軍一看保潔員是華人面孔,而且一走進來就神色有異常,並惡狠狠盯著自己,不由心裡一慌:“What will you do?”
不料,桂虎立即改用漢語回答:“你是叫紀軍吧?算了,你就把再跟我搬弄跑調的英語了。”
紀軍一看對方知道自己的老底,不由大驚失色:“你···你到底是誰?”
桂虎冷笑道:“在冀東有人嫌你知道得太多,所以請我讓你使你永遠閉嘴。”
紀軍一看來者不善,立即身子往後一退,就從客房床頭櫃上操起一個水壺,狠狠地向桂虎砸過去——
桂虎等他的身形剛動,也就像渾身上滿發條一樣,逼了上去——
他面對衝自己飛過來的水壺並不躲閃,因為他不想破壞這裡的一切東西,於是順手一接,不僅水壺穩穩當當地落入他的手裡,就連裡面溫開水也幾乎沒有溢位來。
他的一隻手操著水壺,另一隻手已經鎖住了對方的咽喉。
紀軍頓時就感覺自己被一把老虎鉗子叨住一般,嚇得尿了褲子。
他根本意料不到眼前的殺手不僅身法敏捷,並且出手如電。
他頓時手足無措了,不由哀求道:“好漢饒命啊···”
可是,他隨即發不出聲音了,因為桂虎不可能給他大聲求救的機會。
他只好把自己的雙手架在桂虎那條像鐵壁一樣的胳膊上,並勉強費力吐出幾個字:“只要您···饒我不···死···我願···把一切···”
桂虎本來並沒有捏碎對方喉管的意思,只是不讓他大聲求救而已。當聽到對方如此一說,就先把另一隻手裡的水壺輕輕放回了原處,並低聲恐嚇道:“你要敢大聲叫喊,我立即讓你身首異處。”
紀軍驚悸地點點頭。
桂虎於是鬆手放開了他的喉嚨,但卻暗中戒備,一旦紀軍耍什麼花招的話,就會立即發難。
紀軍等桂虎的手一鬆開,先痛快地喘息幾口,然後才問道:“請問,到底是誰請您殺我?”
桂虎冷冷地回答:“你是不是問了一句廢話?現在你要做的就是如何保住自己的性命。”
“是是是。”紀軍連連點頭道,“其實,我已經猜到是誰要我死了。他是怕我揭露他受賄的事實。”
桂虎又冷眼盯著他:“既然你如此聰明,恐怕更不能留下了。”
“別呀。”紀軍連連擺手道,“您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