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家裡沒有一個女人真可怕,哪怕對方是自己最厭煩的女人也好啊!
郭浩東隨即對自己這樣荒唐的想法自嘲地苦笑,當初楠楠在家時,自己珍惜過上天賜予他的豔福嗎?自己自以為很聰明,還是一個堂堂的博士,可現在才發覺——自己就是這個世界上頭號大傻瓜!
他面對茫茫的夜空,不時把注意力徘徊於兩個方向,一個就是楊楠楠身處的地震災區,那是自己剛剛離開不到半天的地方。而另一個方向則是這個星球的另一半的美洲,那是自己剛剛跟陳蘭蘭通話的地方。
他的腦海裡不停地回想在地震災區的那頂帳篷裡,自己為楠楠餵食,感受楠楠凝視自己的幸福又想到之後跟蘭蘭通話時,對方那種淒涼無助的語音。本來,他已經做出了一個男人該有的決定,但又被陳蘭蘭的一個電話而讓自己的意志動搖了。他的心一直在這兩個女孩之間糾結,感覺就快被撕裂了。
“啊!”他不由衝著夜空竭力狂叫一聲,想伴隨這句吼聲,把自己內心所有的惆悵都拋到九霄雲外。
第二天,又是一輪嶄新的日出。太陽離開地平線了,紅彤彤的,彷彿是一塊光焰奪目的瑪瑙盤,緩緩地向上移動。紅日周圍,霞光盡染無餘。那輕舒漫卷的雲朵,好似身著紅裝的少女,正在輕盈起舞。
郭浩東的臥室裡,已經被朝陽照得通明,他儘管昨夜並沒有休息好,甚至做夢都被雜亂無頭的情愫所糾纏,但他眼皮一經陽光的刺激下,不由挑開了一道縫,隨即逐漸張開了,並讓自己的眼眸完全暴露出來。
不過,他僅僅是眼神動了動,渾身都沒有動,雖然躺了很久,但身心的疲憊似乎還沒有緩解過來。他只能讓自己的這副軀殼懶懶地臥著,麻痺一下自己全身的負累。
滴!
就在這時候,他枕邊的手機拉響了一個短笛。
郭浩東渾身一振,立即把腦袋一轉,並伸出一隻手,操起了那部手機。
楊楠楠的資訊又開始向他播報了——浩東哥,你現在起床了嗎?我經過一天一夜的休養,身體已經徹底沒事了,馬上就要投入一天的工作中了。你不要惦記我,我會為你保重自己是身體。由於昨天沒有工作,所以就沒有什麼工作經歷跟你分享。不過,我感覺昨天在你的呵護下,讓我度過有生以來最幸福的一天。儘管我昨天是病著的,可是我感覺精神上的愉悅遠遠擺脫了身心上疲憊和不舒服。浩東,我要謝謝你給我帶來的幸福感。不過,我昨晚醒來時,發現你已經回去了,心裡又多少有些失落,沒有親眼目睹你離開,對我來說,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因為我恐怕目睹你離開時,又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淚。不過,我的失落感很快就消失了,因為有很多災民都從四面八的湧過來探望我。唉,我沒有料到自己病倒的訊息會這麼快就傳播出去。那些被我親自安置的災民都過來慰問我,向我講了許多溫馨的勸告。這讓我在你離開後,又掀起一輪新的感動。對於他們的關懷,我感到既激動又不安。因為我只是做了一下本職工作,卻得到了這麼高的褒獎而感到慚愧。不過,他們的行為對我是一種激勵。我一定要在今後幾天,把我的工作善始善終地完成好,帶著一顆收穫的心情回冀東跟你團圓。時間不早了,我不多留言了,開始幹活了。今天的陽光真燦爛,希望它能給我們彼此都帶來一份愉悅,去投入新的一天工作。
楊楠楠的資訊就像給郭浩東打了一針興奮劑,讓他一躍從床上爬起來,並快速開始捯飭自己。他昨天去了災區,公司裡還有許多的事情擺在他的面前,他也要抖擻精神,去投入新的一天工作。
當天下午,桂玲來到了公司,並首先敲響了郭浩東辦公室的房門。
郭浩東一看進來的是她,不由問道:“你怎麼來了?”
桂玲嫣然一笑:“我來上班呀,首先來向您報到。”
郭浩東眼睛眨了眨,然後試探問道:“老陳出院了嗎?”
桂玲點點頭:“他今天上午出院了。我給他家做過中午飯後,就過來上班了。”
郭浩東臉色有些難堪,蘭蘭的老爸出院,自己都沒有去接一下,真是有些不該。唉,自己雖然當初發誓要把蘭蘭的父母視作自己的親生父母一樣孝敬,可自己的骨子裡無法做到那樣的崇高,簡直就是俗人一個。
他無暇自責,又打量了桂玲一眼,發現她的氣色並不太好,不由關切道:“你最近忙壞了吧?應該休息一下再來上班。”
桂玲瞥了他一眼,不由撅嘴道:“您不是嫌棄我三番五次地曠工嗎?我現在哪敢再休息呀。”
郭浩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