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是嚇得不輕,趕忙把她扶起來,道:“出甚麼事了?小璃要我救誰,我老鬼就救誰,保證一句廢話也不多說。”
莫青璃日盼夜盼的,終於把這個師祖盼來了,拉著他急急奔到鍾離珞窗前,手一指:“救她!”
“她是誰?”
“我媳婦!”
老鬼見她這麼著急,也就仔細打量了一番榻上躺著的白衣女子,對他來說,就只是一個生得比常人好看一些的人罷了,他這把年紀了,甚麼沒見過。
蒼勁的手指探上她的脈搏,又探了探她的鼻息,兩道白色的眉毛幾乎要打結了,道:“呼吸不再,脈搏全無,已是死人之相,你確定是要我……救她?”
“是,師祖,我確定她沒有死,只是暫時失去了生命跡象而已。”
老鬼眼珠子轉了轉,摸了一把自己雪白的鬍子,沉吟著點頭道:“給我仔細講一下過程,她吃了一些甚麼東西,又是在甚麼情況下變成這樣的,你又如何確定她是活著的?”
莫青璃把情況都說了一遍,目光灼灼的望著老鬼,希望從他那裡得到答案。
老鬼給她這樣的眼神盯得渾身起雞皮疙瘩,從前沒被她這麼“崇敬”的看過,他有些不習慣的打了個噴嚏道:“把當初她喝的藥的殘渣拿過來給我看看。”
老鬼仔細地觀察了那些黑色的藥渣,又湊近鼻下聞了聞,一臉嚴肅道:“她是不是中過甚麼毒?”
“是‘天毒冥木’。四年前,她中過毒,毒素擴散,導致下肢不能行走。”
“那就是了,這藥渣中其實含有‘魚龍玄葉’,想來是為了以毒攻毒,解去身上‘天毒冥木’之毒的,只不過這其他的,似乎是‘血霧鬼瘴’和‘伏魔歸離’”,他忽然一拍自己腦袋,彷彿頓悟般:“我怎麼沒有想到呢,‘天毒冥木’這種劇毒可以這樣解。”
他又苦起臉,聞了聞那些所剩無幾的藥渣,開始自言自語:“明明還有一味藥的,可惜味道太淡已經聞不出是甚麼了,是甚麼呢?”
莫青璃看著他對著那些藥渣一時喜一時憂的,彷彿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一樣,不得不出口打斷他:“師祖,你還沒說她到底是怎麼了?”
“啊?她怎麼了?”老鬼方回過神來,無意識的重複了莫青璃的那句話。
“是我問你她怎麼了。”
“小璃你方才說,她昏迷前對你說了一句話是罷,表明她沒事,讓你別擔心。如果真的是這樣,江湖上有一門失傳已久的絕學,稱為龜息之法,你可曾聽聞?”
“聽倒是聽過,傳聞即使是內傷難愈的人只要修煉了這種心法,也能很快復原,而且據說用這門武功療傷時,會進入假死狀態!呼吸全無,脈搏氣若游絲。”
老鬼點頭道:“我猜想那日她可能正在療毒,你剛好進去,她情急之下毒氣攻心,不得已採用這門法子使自己進入假死狀態,為了不讓你擔心所以勉力說了那幾個字才昏迷過去。”
莫青璃先是點頭,後又搖頭:“可是師祖,龜息之法雖然失傳已久,但是徒孫還是知道一些的,雖說進入假死,但還是摸得著脈搏的,她的脈搏根本已經感覺不到了。”
老鬼面色變了幾變,快步走到床前兩手搭在鍾離珞的肩胛骨上,手指在她各處穴位以奇怪的手法按壓著,片刻又順她的手臂往下,捉住她蒼白的手腕反覆翻看,重新把了一次脈象,臉上的表情陰晴不定,雪白的眉毛打了結又鬆開,來來回回不斷的檢查,好像生怕遺漏了甚麼。
莫青璃在旁邊看著,實在很想把老鬼的爪子從鍾離珞身上拿下來,但也知道是在診治,於是強壓住了心裡的不適,再次悔恨自己怎麼不好好學醫。
半晌,老鬼終於重重撥出了一口氣,甚麼話也沒說就拉著青衣往屋外走,邊走邊對莫青璃道:“你解下她的衣裳,看看她胸前是不是有很多紅色細線從四肢百脈彙集到一起,開成一朵彼岸花的形狀。”
等他說完這句話時人已經到了房門口,順手帶上了門。
莫青璃依老鬼所言,伸手解開了鍾離珞的外衫、中衣和褻衣,露出白皙晶瑩的肌膚,果不其然,數十條細細的紅線沿著經絡的排布方向,從四面八方延伸到她雪白胸口,尾端開出一朵猩紅妖嬈的彼岸花。
這是甚麼?莫青璃手摸上她胸口的彼岸花,原本以為是一如既往的冰冷,花心卻是出乎意料的灼熱,似乎所有的溫度都聚集到了這一點,就像一滴藏在冰裡的火。
莫青璃正盯著女子胸口發愣,恍惚間回過神來覺得自己這樣似乎有些與禮不合,有幾分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