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提劍刺進西北,北方二位,用力一割,土裡眨眼間溢位了鮮紅色的液體,細密的樹根一下全部縮了回去。
片刻之後,攻勢越猛,樹根如小兒腰粗,接二連三襲來,楚復一人之力,不多時便有些力竭,加之樹根攻勢密集,上下左右襲來,攻向變化莫測,不知不覺間與秦質的距離越來越遠。
秦質面色平靜一步步走著,靠近楚復的位置,每一步踩下都極為精準,似正好踩在根心,樹根再扭曲都無法轉回到根心,只是地下根心位置變化極快,每一步既不能辨錯方位而不能有絲毫猶豫,否則一步踏錯就會被轉回的樹根纏死。
這般如履薄冰,不通內家功夫要在如此嘈雜危險的環境裡,抱住性命已是極難,還要時刻指點楚復,難度可想而知,不過片刻秦質的鬢角已然汗溼一二。
不過幾息變化,樹根就如生了心智和眼睛一般認準了秦質,根心位置變動越發快。
秦質也越發快,腳下走法隱含玄妙,速度快到肉眼看見都只覺眼暈,地下樹根交纏錯亂如同麻線打起了結,越纏越密,相互擠壓,越發膨脹開來。
樹根攻向集中在秦質楚復那處,給了白骨和鬼十七更多的時間,白骨比樹根的速度還要快上幾分,身姿比扭曲的樹根還要柔軟,很快就定下了符紙的位置。
楚復砍掉一旁四處襲來的樹根,突然一處地皮下的樹根猛地炸裂開來,紅色的液體四濺,他往旁邊一閃,左右樹根應接不暇,看向自家公子那處魂魄已然散去了七八。
那處密集的樹根離著極近,周遭的地皮不時爆裂,每一步都在刀尖上!
忽見一片密集中一根細小的樹根飛快刺向秦質眼睛,楚復不由大驚失色,“公子!”他以平生最快的速度躍去,卻根本趕之不及,一時心神巨驚,六神無主。
秦質看向眼前樹根避無可避,眼神一暗,眼裡閃過一絲駭人殺意,手指一勾腰間鈴鐺,待要一把扯下。
忽見一道白影從天而降,迎面一劍劈下,劍鋒帶著凜冽的風勁襲來,眼前的樹根當面劈開,細密的樹根四下裂開,白衣從上躍下,衣帶飄飛,如薄煙似輕花,眉間一點硃砂痣如濃墨入水。
細長的眼睫尾微微翹起,半掩眼眸中的水光流轉,若一支利箭劃破灰濛天空襲來。
秦質指間一鬆,鈴鐺劃過指腹蕩回腰際,下墜的銀絲流蘇微微晃動。
教眾才剛剛站起身,幾個隱在暗處人突然閃身而出,如一大群黑鴉四下撲來,在人群中抓起了幾個,扔到了大殿前頭。
眾人皆微不可見地縮了一縮,被扔到大殿前頭的幾個人皆是二十九級中翹楚,幾個私底下拉幫結派,內鬥不息。
“知道你們做錯了什麼嗎?”
幾人嚇得面色蒼白,渾身發抖連話都說不出來。
“咱家從來都是開明的,一直不管你們如何去做任務,可這一次真真是太丟咱家的臉了。
這麼簡單的刺殺,竟叫人挖出了我們的線,折損了這麼多人卻沒把“花”摘下去,可真是我暗廠的好手……”殿上人微微一頓,帶著指套的五個手指在光下微微轉動,鮮豔的指套不時泛起刺目光芒,眼神專注似在欣賞,“平日裡沒教訓你們,還真當咱家是個瞎子……”
“廠公饒命!廠公饒命!”幾人忙用力磕頭求饒,不多時額頭便磕得血肉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