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顯然樂見其成。
簡臻只做壁上觀,他絕對不可能再進林子送死,至於別人如何他不會管。
林中死氣沉沉,便是初生的朝陽也帶不來一絲生氣,這林子連最常見的鳥鳴野草花都不曾見過。
時候還未到午間,幾人皆在林外做準備,楚復和褚行並鬼十七去林中取秦質佈陣需要的木石。
秦質拿出幾張符紙,咬破了手指上之前受過贍地方,在符紙龍飛鳳舞般畫下一道符紙,這般自然吸引了暗廠中最為好學的兩位“同窗”。
簡臻和白骨由遠及近,不知不覺間靠近秦質,看著他指尖極為靈活地畫出一道道扭曲的『亂』麻,皆神情複雜。
有些人就是比你高比你有文化,而且……有些人還有鈴鐺,白骨不自覺掃了眼他腰際的鏤空鈴鐺,玉帶束腰,衣著端正,這般坐著越顯修長身姿,看著看著便莫名其妙地讓人嚐到鐐落的滋味。
秦質本還一本正經地寫著,可見兩人木樁一般立在前頭,不由起了逗玩的心思,他的速度越來越快,一張接一張,兩人雖默不作聲,腦袋卻不自覺隨著動作轉動得越發快,認真地匪夷所思。
秦質不由慢笑出聲,抬眼看向兩人,那面上的表情如出一轍,似在詢問他怎麼不寫了?
秦質往樹幹上一靠,伸出手懶洋洋笑道:“手疼,寫不動了。”
皙白的指腹原本乾乾淨淨,現下卻破了口子,傷口破了又破,口子極大都能看到裡頭的肉。
可還要接著用傷口去描繪符紙,這傷口一直不停的摩擦,顯然是一場難以忍受的酷刑。
面對可以避免的痛感,尋常人都不會像秦質這般接連不斷的繼續著,更不要像他一樣面帶微笑的折磨自己。
不過這在白骨眼裡簡直比蚊子咬的傷口還要,看秦質時便越覺他嬌氣。
離到正午的時間已經所剩不多,花瓶寫一會兒休息一會兒,再嘮一會兒,這一就差不多廢了。
“只有你的血可以寫符?”
秦質眉梢微起,“不拘誰的血,只要是”
秦質話還未完,白骨已經手起刀落,抓住簡臻的手掌,在他手心已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劃了一道大口子,簡臻細皮嫩肉的,血一下猛地冒出來,更不用那隨之而來的疼感了。
簡臻:“!”
死一樣的靜寂過後,白骨按簡臻的手腕如同一件死物一般遞到秦質眼前,“寫罷。”
秦質微微一默,簡臻痛得直飆淚,瞪著眼猛地跳起,懷裡的蜥蜴給嚇得竄到了草叢裡。
“死娘炮!信不信我要你的命!我@/?!$……”
白骨寡淡著一張臉,“需要我幫你把腦袋按在地上摩擦嗎?”
秦質眉梢一揚,面容染上幾分似笑非笑,如同遊玩在外一般自在閒適,剛頭的危險和刻意恐嚇彷彿全然達不到他眼裡。
那頭鬼十七千辛萬苦定下最後一道符紙,身後樹根襲來,他左避右閃被擊飛而來,周遭樹根一下快速蔓延而來,楚復幾劍刺下,樹根驟縮間拉起鬼十七。
林中的陣法一定,符紙之間顯出道道金光,連成了一個大盤,縱橫交錯,從半空看下儼然是一個極大的八卦陣。
須臾之間地動山搖,林中妖樹左搖右擺,紛紛躁動起來。
“去陣眼。”秦質被白骨拉著退後了幾步,理所應當吩咐道。
鬼十七和楚復一道殿後,砍斷接連不斷追來的樹根。
話音剛落,白骨還未行動,遠處傳來一聲巨響,定睛一看是妖樹那下頭的樹根被炸了出來,那底下竟是披著樹根的大蠱蟲,比三個成年男人加起來還要大,皮上被炸破了口子,血水噴湧而出,揚起漫血紅雨。
那蠱蟲似被激怒,如同長了眼一般向他們這處快速爬來,上頭的枝幹張牙舞爪扭動,形容極為可怖。
陣法已經啟動,接二連三的爆炸連在一起,威力不可想象,他們若再與這蠱蟲纏鬥只怕也要葬身在陣中,更何況這蠱蟲埋在地裡都這般難纏,現下更加不好對付。
白骨快速掃了眼四周,一個翻身躍過前頭的鬼十七和楚復,一劍劈斷前頭伸來的細樹跟。
蠱蟲速度極快,堪堪就在眼前,白骨腦中一道白光閃過,生死一線間頓悟平時不得處,手腕微轉一劍橫出,劍氣夾雜著凜冽的殺意,劍氣破空,如海波一般翻湧而去,周遭樹木皆被攔腰砍斷,樹木倒去了一大片。
鬼十七和楚復站在最前頭,周遭的氣流激得人頭皮發麻,耳畔回『蕩』著如龍游走般的劍嘯,這樣的駭饒爆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