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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光火時間突然想起了一年前可不就是見過這人,立時氣道:“你這人太是沒有教養!”

秦質抬手一攔半點不覺難堪,眼眸微轉微含疑惑,正眼打量了白骨,半點不失風度。

二沒想到會是這麼個結果,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

“與人同桌而食怎麼了,出門在外結交朋友怎得這般氣,這位公子來我這處坐罷,不必理會這子,人情世故一竅不通,白長了那個腦袋,平白用來做擺設。”邱蟬子逮著機會埋汰白骨又如何會輕易放過,白骨不喜的自然就成了他的盟友。

出門在外不比暗廠,能少惹麻煩便少惹麻煩,她一併當作沒聽見,全然不作理會。

秦質視線從白骨面上移到後桌的老者,微微一笑,溫和有禮道了句,“如此,便叨擾這位老先生了。”

二聞言鬆了一口氣,忙將秦質三人引到後面那桌。

眾人見沒什麼大動靜,便紛紛自顧自吃食,待飯過半旬,外頭突然進來一個馬伕打扮的人,高聲喊著,“這幾日大家可莫要趕路,前頭林子裡又出迷障,已經好幾個不知去向了!”

一時間滿堂譁然,這林中每每花落,就會釋放毒障,裡頭有不乾淨的東西,不知害死了多少人。

更詭異得是,花枯萎時會變成一個個狀似骷髏頭的模樣,在幽深的林中極為可怖。

“怎麼又來迷障,這回兒要等多久才能走?”

“這林子這幾年花開花落越發頻繁,每每害人不淺,偏偏這林中是去外域最近的道,若是繞道而行起碼要多行兩月有餘,這如何還做得了營生?!”

“如今也只能等,也不知這花多久才能落完。”

一滿須大漢打著赤膊,酒勁早已上了頭,聞言拍桌高聲而起,“這般枯等下去,如何是個頭,倒不如大家夥兒一塊兒闖林,我就不信這林子能把咱們這麼多人如何!”

孩童席間歡鬧,王進生一生操勞,連唯一的兒子都為朝廷盡忠而去,到了含飴弄孫的年紀,卻只能煢煢孑立,看著就荒涼得很。

秦質端看王進生神情羨煞,輕易便能猜到各中原因,投其所好,二人談笑風生,頗有幾分忘年之交的意思。

布影戲開鑼,水榭上一行僕從端著提壺而來,一桌一人,手肘一提,細長的壺嘴從背後而過,以極高難度的動作將茶斟好。

茶水從高處滑落茶盞,聲如流水濺玉,茶香縈繞鼻間,聞之心曠神怡,見之賞心悅目。

周遭發出聲聲感嘆,王進生捻鬚連連笑贊。

秦質端看其茶,面含笑意有禮有節,待僕從收壺時卻不經意間看到了指節處,手持壺嘴常年累月卻沒有厚繭。

他端看片刻,又收回視線隨意掃了眼兩則臨桌的僕從後,神情不變間伸手微抬茶盞,閉目輕嗅,茶上白煙騰騰,縹縹緲緲慢慢模糊了他的面容。

布影戲完了上半場,水榭上一片喝彩,秦質待喝彩聲漸落,看了眼堂中的皮影戲,似尋話家常般問道:“聽巴州皮影戲聞名塞外,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這皮影做得惟妙惟肖,只不知這皮是如何製作而成?”

“回公子的話,這皮影是用牛皮而制,牛皮厚薄適中,質堅而柔韌。”手持皮影的老者緩聲回道,回答卻避重就輕,只在皮毛。

秦質將茶盞放回桌案上,玉面略含疑惑,“這皮影畫法精湛,不知老先生是用何種手法繪成?”

坐在幕布後面的老者聞言下意識看了眼一旁的盲女,眼裡閃過一絲慌亂。

若這影子戲如何演,他倒能出一二。可製作的手法,又如何料得到會有人問起……

持壺立於一旁的人身形不動,卻因過於不動聲色而顯得僵硬。

靜默須臾,盲女低著頭朝著秦質的方向,低聲開口,麵皮溫婉可人,輕聲細語頗有家碧玉的味道,“爺爺年邁耳裡有所不及,不善措辭之處還望諸位見諒。

此間皮影戲的手法多種,取於宋寺院壁畫,多用陽刻,四肢和頭部皆分別雕畫而成,其間用線聯綴而成。

繪製皮影工序極多,需經制皮,畫稿,鏤刻,敷彩等過程,才能得一個皮影人……”這回答無可挑剔,顯然對皮影戲瞭然於心。

王進生抬手捻鬚,面色和藹感嘆道:“自來就傳燈影子是戲曲之父,就其工序精巧繁多也當得起這個名頭了。”

秦質看向打鼓的盲女慢聲問道:“聽姑娘此言,似對皮影極為喜愛,可是自幼便開始接觸?”

盲女聽著聲音面向秦質這處點頭,“是的,女子是聽著皮影戲長大的,早已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