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話還未落,白骨便淡淡丟擲一句, “對不起。”
秦質:“……”
邱蟬子:“……”
白骨:“。”
簡臻:“……………………………”
場面一度有些尷尬, 這是簡臻頭一回聽壤歉還得給人噎住,這麼不鹹不淡來一句, 弄得人不上不下,心下反而更加不爽利,可他也確確實實道歉了, 自個兒總不能話不算話。
簡臻緩了好一陣, 才勉強服自己不和這娘炮一般見識,彎腰將慢悠悠爬來的西抓起, “既然你誠心實意地道歉, 我也不是不大度的人, 就姑且原諒你一回兒, 若是再有一次可就沒這麼……”
白骨根本不耐煩聽完, 直接截了他的話頭, 一副替他著想的坦蕩模樣,“趁著傷口未凝結快些把手伸來, 免得你又得原諒一回。”
這可真是汽油碰上火星子, 簡臻聞言險些氣厥了去,丫這混賬玩意兒擺明耍弄人, 忒是不要臉!
簡臻一怒之下唾沫橫飛,連聲叫罵如箭雨, 白骨時不時如矛刺上一擊, 這你來我往, 一整眼看就要廢了。
秦質看了看日頭便開口勸了幾句,簡臻慢慢平靜下來,瞪著白骨怨氣衝,白骨視而不見,卻不防邱蟬子添油加醋多了幾句話頭,“杜仲只怕做夢也沒想到四毒之一竟這般沒用,遇事只會如同個潑婦般叫罵,真真叫人笑掉大牙。”
簡臻怒極反笑,看向他們兩個意有所指道: “當年也不知哪二個每每相約吃屎,沒得生生餓成皮包骨,這名頭還傳到了江湖上去,實在叫人大開眼界。”
秦質聞言玉面露出幾分少有的訝異之色。
這等陳年舊事拉扯出來確實不好看,更何況還有秦質這般珠玉雕琢般人物在一旁,兩廂一對比難免叫人落了下乘。
白骨閉目側首撫了撫一絲不亂的額髮,慢條斯理緩聲道:“你記錯了,那是邱蟬子愛吃的東西,我不過是碰巧路過喂他幾口而已。”
這一事可是邱蟬子的痛點,想他一生縱橫蠱宗,哪一次出場不是掀起一陣腥風血雨,人權戰心驚,哪想這事還成了笑柄一樁,連江湖花名冊上都寫著他的癖好為喜食人之穢物!
他一想到此徹底失去了理智,猛地站起,額角青筋根根暴跳,衝著白骨咬牙切齒道:“畜生,你才喜歡吃屎!你全家都喜歡吃屎!你祖宗十八代都喜歡吃屎!”
白骨見他這般似於心不忍,便淡淡“哦”了一聲。
邱蟬子全力一擊卻生生撲了個空,腦袋吼得生疼,眼前一黑險些沒站住腳。
還未反應過來,簡臻已然抱著蜥蜴繞了邱蟬子一圈,站在了白骨邱蟬子對角,陰陽怪氣嘖聲道:“哎呦,這兩誰呀,吃屎還能吃吵起來,這麼喜歡的話,要不要我們西拉點給你們解解饞。”
這下可好了,三人自來不是安分點,這般對上哪還能輕易讓人討了好去,一樁樁陳年舊事翻起,嘴上也越發不講究,你一句吃屎,他一句啃糞,沒完沒了。
秦質頗有幾分興致做了一會兒壁上觀,忽覺情形有些不對勁,他們似乎已然要發展成找屎打架的境地……
雖然他不是很相信這幾人會做出這等面目全非之事,但到底還是不再看戲,開口勸住了三隻躍躍欲試的撿屎犬兒。
中途鬧鬧停停一陣兒,秦質將時間扣得剛剛好,在午間日頭最盛時準備好了所以東西。
這一回兒,白骨秦質二人必定要去,林中兇險人多反而累贅,便只帶了楚復和鬼十七。
四人一道進了林子,裡頭的陰氣越盛,有鄰一次的經驗,幾人走得極快卻又悄無聲息。
秦質指了幾個方位,白骨和鬼十七悄無聲息替他將打磨的石木放到他指定的位置埋好,而楚復則四下觀望。
四人中唯有秦質不通內家功夫,可佈陣又只能由他來,是以每每都需要一人護著他,楚復不放心其餘二人,入陣之前就好由他來護公子。
等到所有的佈陣之物埋好,幾人往妖樹那處而去,樹間頭骨花悄然開放,即便走動的步伐再輕,也會一朵接一朵的慢慢落下,不知不覺已然幽幽落了一地,地面微微有細微波動,極輕極緩慢,肉眼根本無法察覺。
幾步間就看見遠處的大樹,白骨和鬼十七身形極快,幾個飛躍便到了指定的位置定符,符紙的位置一絲一毫都不能錯,是以秦質看得極為仔細,以免一符布錯,全陣皆毀。
白骨鬼十七不過近了幾步,樹根就發力攻來,根本來不及定符紙,白骨鬼十七二人只能來回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