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邱蟬子聞言面露兇相,倒三角的眼閃過一絲惡毒, 話裡隱含危險, “管好你自己的事, 免得明日連自己怎麼死得都不知曉。”
白骨輕嗤一聲, 眼風都不屑給便推門進了屋, “那就要看誰先自己找死了。”人一進了屋就甩了門。
邱蟬子狠狠盯著那排門,蠱一從樓下上來,對著邱蟬子指了下, 走道深處的那間房,那屋裡住著一個獨行的書生。
一夜平靜相安無事, 可到第二日還是出了事, 客棧裡死了人, 死相極其可怖, 屍首被蠱蟲蠶食殆盡。
此處林子吃人, 捕快常常來往,出了這般惡毒之事,一時間便派了成批而來, 這地方人煙稀少,閒雜熱自然屬這處的客棧最多,嫌疑也最大, 還沒亮透, 客棧便被重重包圍, 只能進不能出。
白骨看著窗外的捕快, 從早間開始查到現在, 極為仔細,她眼神一沉,收回視線關上了窗。
簡臻百無聊賴摸著腿上趴著的蜥蜴,蠱一一臉無謂,鬼十七面色沉重,而罪魁禍首卻半點不覺麻煩。
白骨渾身都透著不耐煩,看著邱蟬子一字一頓語氣陰戾,“我和你過不要惹麻煩。”
“這方圓百里只有這一處有人,養的蠱蟲要是不餵飽,免會不得用。我們此行最重要得就是伺候好我的蠱蟲,否則到鱗王墓就不要想出來了。”邱蟬子摳出指甲縫裡的暗紅色類似於肉沫的東西,“至於那些個捕快,若覺礙眼全部殺了不就好了?”
簡臻見狀不由噁心到,別開眼去不看他。
白骨上前一步,將劍按在桌案上,神情冷漠而又危險,“給你半日時間處理好這個爛攤子,若是被這些纏上耽誤了要事,你就買副棺材板準備休息罷。”
這便是撒手不管了,這次的任務三宗並去,這連域外都沒有出便落到這般境地,事關官家難免會麻煩重重,取蠱已是千難萬險,若一路還要花精力對付這些追查的捕頭,難免會分了心神,自然沒有一個願意消弱自己的實力。
邱蟬子連一隻蠱蟲都不捨得費在這群無用的捕頭上,想到處目露兇光,“我們如今是綁在一塊兒的人,我跑不了,你們也別想跑,任務若是失敗,廠公那處可不好交待。”
“那就大家都不要好過……”白骨聞言面色不變,言辭之中藏著要死一起死的狠毒意味,“總之不要妄想我鬼宗替你開路。”
簡臻摸了摸西,輕飄飄插了句,“我的毒都是要用到刀刃上的,這事可管不了。”
屋裡一片寂靜,三宗各懷鬼胎,氣氛一時劍拔弩張。
突然響起兩下緩叩門扉聲,屋裡的人齊齊看向那門。
鬼十七從樑上躍下,飛快到了門邊微微側耳一聽,見外頭並沒有動靜便開啟了門。
門外站著一人,玉簪淺衣,越顯清越之姿,見他們都在便微微一笑,似乎完全沒有察覺到屋裡的氣氛不對,“聽聞幾位要去大漠,現下出了這樣凶事,此處也不便久留,我與這一處的知府大人略有幾分薄面,可以先行離開。
不知幾位可要一道前行,路上也好作個照應?”
白骨聞言狠一蹙眉,看向邱蟬子目光如刀,“你和外人了我們去向?”
邱蟬子不以為然,“這有何不可,秦公子跟我們去向相同,為人又爽快,哪像有些人事不關己高高掛起!”言罷,又看向站在門外的秦質理所應當指使道:“還要勞煩公子帶我們一道出去。”
白骨面色越發陰沉,她自來警惕,而秦質看著和善,實則根本底子都摸不清的人,邱蟬子竟然這般輕易把自己的去向告知。
原因只有兩個,一個就是邱蟬子愚蠢透頂,交淺言深不知避諱,另一個就是這人不像表面上看的那麼淺顯,心思太深,一言一行刻意不著痕跡地試探。
可邱蟬子能在暗廠做這麼多年的長老,顯然不是個蠢材。
簡臻見狀也勸阻,只一臉無趣地做壁上觀。
秦質大方應道:“既你們不怕林子古怪,午間我們便一道行路。”
午飯過後,白骨一行人拿著行囊出了房門,沿著樓梯往下走,堂中一片肅靜,幾個捕頭一處處細細勘察,見他們下來皆相視一眼。
邱蟬子用手掩口低低咳嗽,面上的兇紋被修飾一二,顯得老弱蒼老,細看瞧不出與之前有什麼變化,感覺卻像是變了個人。
蠱一拱著腰扶著人一步步下了樓梯,白骨和簡臻一前一後走著,簡臻少年模樣,神情裡帶著些許案件過後的膽戰心驚和怯懦,白骨目不閃避,冷清君子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