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然暗中跟上簡臻一行人,暗廠的位置不日就能知曉。只那三個沒一個好相與的,這一路可真不好跟。”
褚行到此微微一頓,又開口道了句,“不知公子要如何處置姓白的,此人武功詭異莫測,留在身邊實在太過危險。”
秦質聽後未置一詞,眼睫微垂,半晌才道:“休整兩日啟程回京都。”
褚行聞言微怔,心中雖有疑惑,卻不敢開口詢問,只開口應了聲退出屋。
出了屋又看向對面,自家公子和這毒蛇也不知發生了什麼,二人竟然牽著手回來,看上去可真不是的怪異,他想了一圈也猜不出箇中道道,只能帶著滿心疑惑去準備啟程要用的東西。
屋裡還瀰漫了洗浴過後騰起的水汽,壁上冒著晶瑩剔透的水珠,慢慢變為霧氣籠在屋裡半空處,屋裡一切氤氳。
秦質靜坐片刻,伸手拿起了一直隨身帶著的鈴鐺,皙白的指尖撫過鏤空精巧的花紋,慢慢滑下流蘇,忽輕輕一搖,鏤空的鈴鐺裡隱約閃過一絲白光,裡頭似裝著什麼東西,且不復往日溫順,一搖就極為暴躁猛烈地跳動起來,蕩得底下流蘇相互碰撞,發出細微的聲響,無奈再如何努力也掙不出這鏤空鈴鐺。
秦質淡笑一聲,隨手將鈴鐺扔在了桌上。
屋裡不比林中涼快,王城裡極為燥熱,喝了熱茶便更覺不適,秦質起身行至窗邊,伸手推開了木窗,熱氣瀰漫在空氣中並沒有什麼區別,外頭的色還亮,一眼便看見對面屋裡的人。
何不歡將手中的劍擱在桌案上,忙坐在凳子上捶腿,“這白步山可真不是人走的地方,所幸這崖壁風光是中原少有,否則倒叫我們白走這一趟。”
“姐的是。”洛卿聞言溫婉的面容掛著淺笑,髮絲垂落,微微輕拂著嬌嫩的面龐,叫人不自覺想要輕輕抬手替她撩起那垂落的髮絲。
她抬手端過茶盞,倒了一杯涼茶抬頭遞給自家姐,卻在抬眸時看見了窗對面那人,一時怔然,手中的茶盞半遞不遞懸在空鄭
那人顯然是剛沐浴完,烏髮溼潤未曾擦拭,只隨意披散在身後,淡色衣衫卻端正齊整,閒散和優雅相互交織,如一副輕描淡繪的山水澗撫琴畫,山水間的色彩無一處不契合,無一處不悅人心目,面容如浸在水中泛著晶瑩光澤的珠玉一般,輕易便晃了人眼。
何不歡見狀轉頭看去,竟是剛頭救下的那位公子,不同之前衣衫襤褸落魄模樣,現下這般極為賞心悅目,便有些感嘆緣分倒是真妙,這人竟也住在這處,她們住了好幾日,往日都不曾看見,今日偏偏就見到了兩回。
二人愣神間,那處公子已然微微一笑,如三月春風撲面而來,眉眼具染清雅笑意,風度翩翩的大家公子,“好巧,我們又見面了。”
這般角度看去二人皆以為對面那人是對著自己笑,那精緻端雅的眉眼染三分耀眼笑意,蘊七分自成一派的風流韻味,叫人心中莫名一突,連呼吸都莫名急促了起來。
洛卿手中的茶盞微微一晃溢位了水,染溼了細白的指尖,她不住垂下眼睫避開與那饒視線交際。
何不歡見對面那人似要離開,心中一急,快步走到窗邊,脫口而出,“我叫何不歡,你叫什麼名字?”
秦質聞言一笑,泰然處之,微微晗首,“在下秦質,何姑娘有禮。”
這人笑起來太好看,何不歡只覺這大漠的酷熱一時竟然消散了許多,愣神之間對面那人似有事轉身離了去,直到她再沒看見,便也只能做了罷。
身後洛卿細長的眼睫越發垂下,手中的茶盞端了許久,又輕輕擱在了桌案上。
秦質緩步往外間走去,屋外敲門的見一直沒有人來開門,越發鬧起了脾氣,敲門聲由緩到急,由輕到重,再接下去恐怕就要拆門板了。
秦質半點不急,慢條斯理上前開了門,便見洗得乾乾淨淨的犬兒站在屋外。
面容都似沾染著未乾的水汽,顯得膚色細白卻不蒼白,這幾日被養得極好,每日在林間吃吃玩玩,半點閒心不操,又是個能吃的,秦質的大抵有一大半都全進了她的肚子,是以不再像往日那般孤瘦。
一身純白衣杉,腰帶未系,髮絲也未攪幹,烏黑髮亮的發浸溼,溼漉漉地披散而下,慢慢潤溼了身上的薄衫,眉間的一點硃砂痣襯得如水中鑽出的魅妖,雌雄莫辯,若不是眼眸中滿是稚氣,真真稱得上妖者禍心、奪人神魂。
白骨拿著手中的白玉梳,見他終於開了門,翹起的嘴巴立刻平了下來,一時開心地直往他面前湊。
秦質甚至錯覺這犬兒身後一條毛茸茸的尾巴,衝著他瘋狂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