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內極為高闊,石壁上刻著詭異的妖魔鬼怪,半嵌在石壁中,拔地參,栩栩如生,彷彿眨眼間便能柱子裡走出來。
殿上一可四人排坐的寒玉石榻,頂上開了一個巨大的洞口,山頂的晨光從洞口照射而下,照得殿中亮如白晝。
白骨進殿半晌,邱蟬子並一行人才到,餘後的人陸陸續續進殿,殿中如一隻巨獸肚腩,數千人聚集殿中也渺如螻蟻。
殿中悄無聲息,教眾皆規規矩矩,不敢亂動亂看,廠公之怒,無人承擔得起,誰也不會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
許久的靜待後,殿中忽起一陣詭異的陰風,殿上石洞口一道黑影在光線的照射下慢慢落下,黑羽毛裘在光線下閃著星星點點的光芒,面上帶著猙獰的鬼怪面具。
“恭迎廠公。”幽幽的回聲在殿中經久不衰,沒有人知道這個人究竟長什麼樣子,又活了多久,只記得從來暗廠的那一刻起,這個人就在。
“起來罷~”尖利的嗓子高高吊起,是宮中老太監慣有嗓子,用內勁傳地極遠,整個大殿皆聽得清清楚楚。
教眾們恭恭敬敬垂眼起身,目不斜視,當初有個不懂規矩的,抬頭一廠公對視了一眼,那一眼過後,那個人再也沒有睜開眼。
教眾才剛剛站起身,幾個隱在暗處人突然閃身而出,如一大群黑鴉四下撲來,在人群中抓起了幾個,扔到了大殿前頭。
眾人皆微不可見地縮了一縮,被扔到大殿前頭的幾個人皆是二十九級中翹楚,幾個私底下拉幫結派,內鬥不息。
“知道你們做錯了什麼嗎?”
幾人嚇得面色蒼白,渾身發抖連話都不出來。
“咱家從來都是開明的,一直不管你們如何去做任務,可這一次真真是太丟咱家的臉了。
這麼簡單的刺殺,竟叫人挖出了我們的線,折損了這麼多人卻沒把“花”摘下去,可真是我暗廠的好手……”殿上人微微一頓,帶著指套的五個手指在光下微微轉動,鮮豔的指套不時泛起刺目光芒,眼神專注似在欣賞,“平日裡沒教訓你們,還真當咱家是個瞎子……”
“廠公饒命!廠公饒命!”幾人忙用力磕頭求饒,不多時額頭便磕得血肉模糊。
殿上人才不陰不陽地開了口,“既然你們知道錯了,那咱家也是要顧念一二的……
一人抽一根尾椎骨便算了。”
此話一出,黑鴉一般的人又從暗處閃身出來,抓住其中一人就抬起手往背部一探,鋒利的指套刺穿而入,微一使勁連骨拉出,血潑了一地,出手血腥殘忍,毫無人性。
一聲尖利的驚恐叫聲險些頂破殿頂,在偌大的殿中迴盪,驚得人毛骨悚然。
前頭幾人癱軟在地,終於人甚至嚇地尿溼了褲子,殿中死一般地靜寂,壓抑著人不敢多呼吸。
殿中唯有三宗極其下幾個未出任務的面無表情,平靜如老僧入定,半點不起波瀾。
半柱香後,所以的一切歸於平靜,殘骸被一一拖出殿外,殿上早已清理地乾乾淨淨,彷彿一切都沒有發生過,可心上早已被蒙上了一塊黑布,黑漆漆地記不得光,也看不懂光。
令人窒息的壓抑過後,殿上人緩緩開了口,
“這一月裡,出了不少事,唯獨一件叫咱家記掛心頭......”
殿中鴉雀無聲,個個心跳如鼓,惶恐不安。
白骨雙目平視前方中心一點,不卑不亢,如同一個木偶人絲毫不起波瀾。
“蠱宗如今越發矜貴,還要咱家三催四請。”
邱蟬子聞言神色一變,彎著腰恭恭敬敬走到殿中,身後二蠱及前排四級緊隨其後,齊齊俯身行叩拜大禮,邱蟬子蒼老的聲音在殿中迴響,“蠱宗謹聽廠公教誨。”
話音剛落,殿上人突然抬手一掌隔空擊出,在最前頭的邱蟬子一下滑出老遠,身後的教眾皆不敢扶,皆不自覺壓低身子。
他嚥下了喉頭的血,忙手腳並用爬回了原位,以額貼地如同一隻可憐的軟蟲,“廠公恕罪!”
“咱家最近聽了太多風言風語,這暗廠的蠱宗長老都被人喚做千歲爺了。”
邱蟬子聞言大驚失色,“廠公明鑑,屬下冤枉,屬下從來不曾聽過這些,屬下對廠公的心日月可鑑!”
杜仲忙快步言辭懇切道:“廠公息怒,邱長老醉心煉蠱,萬不敢做此犯上之事。”
“廠公,必是有人居心叵測陷害屬下。”邱蟬子言辭懇切,又眼神陰鬱地看了一眼鬼宗。
白骨連眼風都不曾掃給他,神情寡淡道:“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