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看著他,而他也看著她。目光中有著坦然的挑釁。她笑起來:“那又怎樣?”她嘴角含笑,“即便你二哥和我之間真有什麼事,那也不是你能管得了的。你今日這樣的來找我,假若你二哥知道,不知道會怎麼樣。”
他說:“他會很生氣。可是,既然我來找了你,就不怕他會生氣。”他蹙起眉,“我不希望沈必青的事情重現,你知道嗎?趙以深。”
她並不介意也不驚訝他居然會叫她的名字,只是,沈必青這三個字仿如尖利的針一樣輕紮了下她的心,她忍不住停下了所有的動作:“你是什麼意思?”
他一愣,過了片刻,方才緩緩微笑起來:“原來你還不知道這件事情。”他的身子靠在椅背上,認真地打量著她,“是你不夠關心江大哥,還是他存心瞞著你?”
這樣的語氣讓她覺得不舒服,然而她只是淡淡地說:“這不關你的事。”
他毫不在意地點點頭,說:“是的,這全不干我的事。”他的聲音夾雜在此刻響起的音樂裡,忽高忽低,“那你總該知道,中學的時候,我二哥和江大哥、還有致遠大哥,他們三個人是最好的朋友。”
她輕輕點頭。
“中學部的鐵三角在當時的校園裡,曾經是十分風光的。”他笑起來,“我和啟微那時候還在唸小學部,有許多女生就偷偷把紙條交給我和啟微,要我們轉交給他們三個中的某一個人。我記得那時候,致遠大哥是最受女生歡迎的。江大哥常常打架,我二哥卻是個有名的好學生。”
全場的燈忽然暗了下來,惟舞臺上的燈光明亮如晝,主持人上了臺說著什麼。音樂停歇,然後,鋼琴聲如泉水一般叮咚湧現,模特們娉娉婷婷地走了出來。那滿室的閃耀,她只是安靜地坐著聆聽。
“沈必青是他們中學部的校花,那時候追她的人很多。可她卻偏偏只喜歡江大哥。”他笑起來,“我二哥那時候根本還兩耳不聞窗外事,江大哥卻最喜歡逗小女孩子,後來就聽說兩個人在戀愛了。可是到了最後,不知道怎麼的,她居然又和致遠大哥在一起。”
他的聲音輕下來:“當時我還小,不明白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麼。我只知道鐵三角忽然之間就不存在了,江大哥和致遠大哥不再是好朋友。而過了不長時間,江大哥就離開了學校,再過不久,致遠大哥也轉了學。後來,我聽說江大哥去了法國,致遠大哥去了日本。之後,我就再也沒有見到過他們三個人湊在一起。”
她仰頭看著臺上來回穿梭著的模特們,腦子裡模模糊糊地想起江啟徵,想起他微笑的樣子,想起他淡淡地說:“希望你不要愛上我,因為,我也不會愛上你。”
……
想起他說:“趙以深,我不會愛上別人,我也不要愛上別人。愛情是個太詭異又太差勁的玩意兒,我討厭它。”
……
他那有些惘然的樣子:“忘記從前曾有過的事吧。以深。”
……
他說他不會愛上她,他說他討厭愛情,他說要她將他忘記。那是不是因為,他的心裡就連此刻也忘不了一個人?那個在醫院中已經離開了的人,那個美得以深只見過一面卻再也沒有辦法忘記的人,那個是他兒子母親的人,那個雖然不在了但卻永遠佔據了他的心的女人?
原來,失去,才是意味著永遠的懷念。離別以後,愛才會維持到長久。
他——江啟徵,他是愛她的吧?愛那個女人。沈必青。
可是既然愛她,當初為什麼不跟她結婚?為什麼即便她有了他的孩子,他還是不肯跟她結婚?
她不懂。她也不會懂。
她只是覺得心痛。
從來都沒有過的心痛。
“後來呢?”她靜靜地問,臉上看不到一絲表情。
“我也不知道後來。”張魯齊說,“我只知道現在,如果你和我二哥之間再發生什麼,江大哥是絕對不會輕易原諒我二哥的,他們兩個人之間的友情也就這樣完了。我也知道,這件事情假若被記者們知道,那絕對是上流社會最轟動的花邊新聞。”
她笑起來,“你二哥有那麼喜歡我麼?”
“當然!”他有些生氣地說,“我母親這次回國,原本是想給二哥操持訂婚儀式的,可是他居然一口回絕了。他從來都沒有這樣違逆過母親的意思。而這一切,都是為了你!”他有些懊惱的樣子,“我從前一直都不知道,可是,如果在我看到他幾乎每天都會去你公司門外找你,卻都只是遠遠地看著你而從來不敢上前的時候……在你們趙氏遭遇危機,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