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似乎又不是與父母同住,他難道是住在軍營的嗎,他真的沒有宅邸?好像……誰在等他?
少夫人見他目色越發迷茫深沉,想起天帝關於賭約的吩咐,連忙將他扶著躺好,又喚人去端藥,打斷了他的思維,“好孩子,好好睡一覺吧。想不起來的事先不要急,慢慢來。你是中了夢妖的幻境才會記憶混亂,養好了傷,你還要去和天帝述職。”
青漓只覺疲累不堪,勉力又想了一陣,最後不得不沉入夢鄉。同樣是個讓人疑惑又疲倦的夢,夢中有個鮮紅的影子,飄飄蕩蕩地在遠處若隱若現,一雙眼冰冷而哀傷,是誰?
一睡便是十多天,青漓再睜開的眼的時候,總算覺得整個人精神了許多。他記起父君最後的話,小心地避開了父母和僕從,偷偷溜出了戰將宮。他到底睡了多久,總覺得心裡空了一塊,是因為睡得太久,與世隔絕的緣故嗎?
兩個宮女提著竹勾正在點鳳池中打理睡蓮,一邊忙碌一邊說著什麼,青漓覺得那蓮花瞧著熟悉,便隱身湊近了瞧,恰好聽到她們的對話。
一聽便驚得險些破功,太子南灝逼宮囚父,動用上古禁術,已被判入紅塵畜生道,受百世輪迴之苦,不日就將下凡赴劫?
他還有了個兒子,被封為太孫,不久前由於人間出了個入魔的暴君,受命前往人間平亂了?月老還說那暴君和太孫殿下有三生孽緣線?
南灝南灝……他好像與他有過一面之緣,但為何卻發自內心厭惡他?青漓更加疑惑,最後將一切歸結於太子輕浮之名。好傢伙,果然是個浪蕩神君,竟然已經有了兒子。
青漓說不出自己是羨是妒,搖搖頭,看了那蓮花幾眼,又沒了親近之感,便轉身繼續走。
又聽說極東近日辦紅事,有位上神要嫁人。唔,極東那荒蕪的地方如今竟然也有上神坐鎮了嗎?青漓再次感嘆自己睡得太久,一時興起,往極東而去。
絢爛的七色玄光自極東的雪鋒之間徜徉而過,青漓滿心好奇,一會用手去捉玄光,一會又摸摸冰涼的雪。那銀白的顏色,看得他莫名不適,整個人因為心間沉重的情緒,幾乎駕不動雲,只得招來坐騎。
罷了,乾脆不去什麼勞什子婚宴了,他玩得差不多便回罷。
翼獸是種和主人心靈想通的飛鳥,可他這翼獸竟然不聽使喚了,只悶著頭朝舉辦婚宴的主峰飛。青漓鬱悶地敲敲翼獸的頭,本將傷了腦袋,你也傷了腦袋?
翼獸最終落在主峰金頂。
青漓從翼獸上一躍而下,茫然四顧,只見無窮無盡的雪。雪上鋪了無數鮮紅蓮瓣。
不,快離開這裡。這漫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