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披著重羽墨氅,額前一枚墨玉,不時閃過聖潔的金色西番蓮花紋。
“上君已經魂歸混沌。”
晁殃冷笑,“不必說的這麼避諱。死了就是死了,什麼羽化魂歸混沌,太虛佑護我族之類的話說給那些下仙聽也罷了,何必再唬弄我們自己。”
“是。”
晁殃覺得心底有些說不出的煩躁,“還有什麼事?”
“回帝君,我界新多了一位上神。”
“上神?”晁殃黑眸一眯,“哪一族的?”
尋常靈物升小仙度九道雷劫,下仙二十七道,上仙五十四道,突破神階八十一道者已經少之又少。上神,那是遠古洪荒時代才有的稀罕貨,戰鬥力超強。這機緣無法自己修煉得來,只能靠血脈傳承。
“無族。”
晁殃沉默一會兒,問道,“和霽櫟有關?”
“承襲他鳳族血脈與上萬年至純法力。極北荒原的白蓮,上君送了她一顆鳳凰淚凝成的珠子,裡面有他的遺言——我女瑾萱。”
晁殃狠狠一甩袍袖,打出一道黑光,一座仙山轟然崩裂。
“帝君要如何做,殺了?”
晁殃回身給了那人一耳光,“接回來,封為公主,在喜善天修建府邸,大加賞賜,再詔告整個九重天!這些事你們做得還少嗎,要本君教?”
“是。”
晁殃冷哼一聲,“難道你希望本君被說成是兔死狗烹,心胸狹窄的昏君暴君?還不快滾!”
那人捂著臉連滾帶爬地跑了,在心底咬牙,難道你不是嗎?這話說出去下仙都不相信,只能拿來唬弄你自己。
可惜這位天降公主,無辜和鳳族牽扯,註定成為帝君心口另一根拔不掉的刺,日日被猜忌防備。
瑾萱,可惜了一個好名字。
一晃萬年。
“你們看,瑾萱那個膽小鬼今天又沒來書院。”
“那不是膽小,是清高。沒聽她嚷嗎,殿下可是九重天獨一無二的鳳凰花!”
“呵,沒有族人和野種有什麼區別?”
“罷了,不提那掃興的野種,我今個兒家裡約了一位了不得的表哥去華雪池玩,你們也來吧。”
“莫非是……那一位?哈哈,真是久仰大名……”
紫衣少女靜靜站在路中央,周身一層厚重仙障更顯得她與別人格格不入。
這條路是唯一通向書院大門的路,現在已經下學了,各個仙族的小姐少主一擁而出,根本不知道他們口中的膽小鬼和野種正和他們擦肩而過。
畢竟她是全族壯烈犧牲的鳳族上君的“遺子”,當著她的面,沒人敢放肆。可私下裡,帝君隱晦地允許了他們這種行為。
瑾萱漂亮的五官冷冰冰的,她不屑地眯了眯眼睛,比翼鳥族的公主實在是蠢貨,果然是鸚鵡的近親,舌頭太長沒處放,只能拿出來嚼閒話。
她的法力高過普通弟子太多,夫子說公平起見,不能教她法術。但如果她自學,九重天所有的藏書閣都針對她單方面封閉,連這最基本的仙障都是她見別人練習時偷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