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大奶奶點頭:“做的好!綠兒爹怎麼說?”陳娘子話裡帶著嘲諷:“他還能怎麼說,只是往上磕頭,說求主人家不要這樣做,小的男人給他漏了點風聲,只怕很快他就來尋綠兒了。”
鄭大奶奶笑了:“這才是乖巧的做法,以為拿了身契去,就再不怕了,真是做夢!”陳娘子點頭應是,接著小聲問:“吳家嫂嫂那邊,該怎麼辦?還是說?”
鄭大奶奶喝了一口茶:“她那邊,怕個什麼?況且人關在那屋子裡,只怕用不了多久,人就發了瘋,這樣的事,並不少見的!”
陳娘子面上露出笑意,見鄭大奶奶有些乏了,陳娘子也就告退出去。
鄭大奶奶打了個哈欠,丫鬟已經重新走進:“奶奶,您累了這半日,也歇歇罷!”
鄭大奶奶用手支著額頭:“還不能歇呢,瞧你二爺,口裡說著對這家的產業一點也不在意,這做出來的,可不是這樣的事。”
“二爺慣是嘴上一套心裡一套的,他要真對這家裡的產業不在意,怎麼會巴巴地又趕回來?”丫鬟的小嘴一撅,不滿地說。鄭大奶奶微笑:“這會兒,扯破了臉也好,他有張良計,我有過牆梯。說來,還是好好地給你大爺挑個嗣子是正經事!”
丫鬟又在鄭大奶奶耳邊出了幾個主意,倒讓鄭大奶奶笑了,又說了一會兒,廚房送上晚飯來,鄭大奶奶瞧著晚飯,想起一件事:“既然都這樣了,以後也就各過各的,看過了這頓晚飯,就去和你二奶奶說,從此以後,這廚房裡的飯菜,還請拿出銀子來做供給!”
丫鬟聽了這話不由得意一笑:“就該這樣,他們回來這兩個月,吃奶奶的,喝奶奶的,這會兒又舔著臉和奶奶要了人去,難道還好意思再吃奶奶的?”
鄭大奶奶微笑:“我倒不在乎這點銀子,只是呢,我養條狗,它也給我搖尾巴呢,我養這麼一大家子人,倒個個是白眼狼?”
丫鬟急忙給鄭大奶奶夾菜:“奶奶彆氣著了,趕緊用飯。”鄭大奶奶低頭喝著湯,沒有銀子,寸步難行,就想瞧瞧,怎麼能變出銀子來。
青娘那邊聽了鄭大奶奶打發人傳來的話,青娘倒微微一笑,對來人道:“回去和大奶奶說,知道了!”來人原本得了鄭大奶奶的吩咐,想瞧瞧青娘會怎樣的驚慌失措呢,誰知青娘這樣平靜,倒讓來人不好說什麼,只應是也就退下。
王 婆子給青娘倒杯茶:“大奶奶也煞好笑,以為這樣就怕了嗎?”青娘喝著茶:“這也怪不得她,她的眼界,原本就是這樣。”說著青娘對王婆子道:“這院裡,前兩 日我讓人搭好的灶,明兒正好派上用場。明兒一早,你帶人去城裡買了米,再買些菜蔬,就那麼幾個人,做飯也不是什麼難事。”
王婆子應是,鄭明德聽完青娘和王婆子的對話,這才哂笑一聲,青娘白鄭明德一眼。鄭明德握住青孃的手:“為何回來這兩個來月,經的事,竟這樣多呢?”
青娘拍下鄭明德的手:“想那麼多做什麼?我是不信這天下沒有報應的。”鄭明德把青孃的手握的更緊,別人不是自己,何必以為,別人會和自己想一樣的呢?
鄭大奶奶聽丫鬟說一大早青娘那邊就派人去買米買菜,鄭大奶奶懶洋洋地說了一句:“沒想到他們倒也硬氣。黃掌櫃那邊,到底鋪子能不能開起來?”
“黃掌櫃前兒不是才來見過奶奶,說這鋪子,正月初五準定能開起來,奶奶您又何必這樣焦心?”丫鬟給鄭大奶奶把披肩又披緊一些,鄭大奶奶嘆氣:“我不是焦心,只是總要給他們一個教訓。”
“奶奶要想這些,倒不如好好地想想,該怎麼過年才是正經!”丫鬟的話讓鄭大奶奶露出笑:“是啊,等過了年,什麼事都好辦了!”
王婆子帶人買米買菜回來,在宅子門口瞧見一個莊戶模樣的人在那徘徊,王婆子皺眉望去,自有跟了王婆子出門的小廝上前去問那莊戶。
那莊戶瞧見小廝,急忙說了來意,小廝跑回來對王婆子道:“王婆婆,可正巧呢,這是綠兒的爹,說是想來探望綠兒!”鄭家的丫鬟大多是從佃戶家中尋的,來探望也是常見的,王婆子嗯了聲就對小廝道:“你去和那人說,讓他到後門等著,我讓綠兒出去!”
小廝應了,上前和綠兒爹說了,綠兒爹對著王婆子這邊連連作揖,問清後門在哪裡,就往後門去了。王婆子帶著東西回去,交給劉七媳婦,讓她和喜兒收拾,就對綠兒道:“你爹來了,正好我遇見,讓他在後門那等著呢!”
綠兒聽到王婆子的話,十分喜悅,忙謝了王婆子,又去自己房裡,拿了個小包裹就匆匆走了。劉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