役來,把……”
吳氏已經伸手把張秀才往外推:“滾,滾,滾,你們家護不住人,我們家護的住,滾出去。”吳氏的兒子在門口探頭,張秀才見吳氏這邊討不到什麼好,只好口出威脅之言:“我這也是為了……”
面子兩個字尚未吐出,吳氏兒媳已經拿著掃帚走進來,也不瞧張秀才,就在那掃起地來,口裡還道:“打掃打掃,免得總有髒東西。”
張秀才這會兒面子上掛不住,只得怏怏地走出去,走到院子裡還不忘回頭道:“青娘,我把話放在這裡,那邊只許了我一天時候,明兒一早你要是不肯去朱家,那到午時……”
話沒說完,吳氏兒媳手裡拿著撮箕出來,把撮箕裡的東西就往張秀才身上一倒,張秀才那乾淨衣衫立即變髒了,吳氏兒子手裡已經拿著鋤頭過來,面上神色不好。
張秀才見狀不妙,只得往大門處走。
張秀才剛走出大門,吳氏家的大門就被從裡面關上。張秀才還聽到裡面傳來的笑聲。張秀才從懂事起,就沒受過這樣的氣,恨的牙咬,瞧著吳氏家大門,想來想去,整理一下衣衫,就往朱老爺家去。
朱老爺在那盼的眼要望穿,讓人去問過四五回,黃管家都答還沒有訊息,朱老爺恨的又砸了幾個碗。裡頭的太太聽到一些風聲,遣丫鬟出來問過幾回,都被朱老爺搪塞過去。
眼瞧著太陽快落山,黃管家比朱老爺還急幾分,好容易小廝來說,張秀才來了,黃管家急忙親自迎出去,見張秀才一身狼狽,黃管家驚訝極了。
張秀才曉得,這一回,只怕是把青娘得罪狠了,她進到朱老爺房裡,只怕自己也得不到什麼好處。但不讓朱老爺得了青娘,就更得罪不起。因此張秀才把自己弄狼狽一些,瞧見黃管家就擠出幾滴淚:“黃兄,這件事,幫不了貴老爺了。”
黃管家沉吟一下才道:“既如此,這件事,總不好翻成惡緣的,你還是去和我們老爺說罷。”張秀才巴不得要去見朱老爺,好哭訴哭訴,這樣才好多得些好處,連連點頭跟了黃管家就進了朱老爺書房。
朱老爺見了張秀才,開口就問:“你家的人呢,還不送來?”
“好教老爺得知,那人不願,還潑了我一身汙穢!”張秀才的話讓朱老爺的臉色更黑了三分,比那鍋底也差不多:“不願,哼,張秀才,你這個功名,難道不要想要了?”
“怎麼會不想要呢?還指望撥個貢,光耀光耀先祖呢。”說著張秀才就從袖子中取出一張紙,雙手遞給朱老爺:“為今之計,也只有請老爺您,帶了片子,就說我收了老爺您一百兩彩禮錢,把守寡的弟妹嫁給您為妾。”
朱老爺眼一閃,瞧見是婚書,臉上露出一絲笑:“果然識時務。”朱老爺一說,黃管家就上前接了婚書,張秀才見狀這才用袖子擦一下額頭上的汗。
朱老爺又對張秀才道:“婚書我收了,剩下的事,自然有我去做。你放心,我也不會虧待你!”張秀才大喜,連答兩個是字,朱老爺已經對黃管家道:“請張秀才下去吃飯,你陪著。”
黃管家應是,請張秀才離開,張秀才又對朱老爺打一拱,這才走了。
朱老爺拿著那張婚書,面上得意洋洋,丫鬟又走進來:“老爺,太太命我來問問,老爺要進去吃飯不?”
朱老爺懶洋洋地站起身:“就進去罷。”說著朱老爺用手摸下下巴上的鬍鬚,這也是為了新妾好,不然還沒進門就得罪了太太,這日子就難過了。
吳氏一家轟走張秀才,收拾晚飯吃過,吳氏就走進屋裡對青娘道:“青娘,聽你那個大伯子說的,只怕他們真要勾搭了官府,逼你過門呢!”
“姑姑怕了嗎?”青娘語帶撒嬌地問,吳氏伸手把青娘摟進懷裡:“怎麼會怕,要怕,我也就不會收拾你在這家裡了。青娘啊,我只是說,這件事,總不能臨到頭了,才去想怎麼對付。”
“娘您嘮叨個什麼?”吳氏閨女走進來,懷裡還抱著幾個黃橙橙的柿子,把柿子放在床邊,吳氏閨女坐在青娘身邊,用衣襟擦了擦柿子皮,往吳氏嘴裡放:“娘,姐姐那日不就和你商量好了?再說我們風聲都放出去了,我才不信,知縣老爺昧了良心非要逼姐姐嫁到朱家,做那色老爺的妾。”
吳氏把口中的柿子拿出來,點一下女兒的額頭:“這伶牙俐齒的,眼瞅著就要出閣了,到了你婆婆家,才不會得你婆婆喜歡呢。”
吳氏閨女嘻嘻一笑,靠在吳氏懷裡:“伶牙俐齒的,誰不喜歡呢?再說成天像個悶葫蘆似的,才不討人喜歡呢。”
青娘噗嗤一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