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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部分

到我的父親。

他還是30多歲的樣子,父親旁邊的那個女人,應該是我從未謀面過的母親。她與我,長的多麼相象。

她在朝我招手,示意我過去。我很想過去,可惜,我的身後,有人在兇惡的警告:

“VIVI……VIVI……不,不……林為零!你不準死!聽到沒有!!你死了,我就要胡騫予……不,要胡家……整個胡家……給你陪葬!!!”

我想要向我微笑著的父母走去,可是這個陰狠異常的聲音,一聲一聲,攫住我,不給我一點空隙。

我霍地睜開眼。

此時的我,正躺在病床上,觸目,白色的一片,耳邊是呼吸機的聲音,和心率儀單調的迴響。

這是一間重症監護室。

對面牆上,鑲嵌一塊透明玻璃,外面站著一個人。

我的視線漸漸聚焦,看著不遠處的,與我一面玻璃之隔的胡騫予。

見我醒了,胡騫予滿布著欣喜的臉,在我眼前放大,再放大……

……

很快,醫生趕來,為我做檢查。

翻眼皮,看瞳孔,檢查患處。

醒來意味著要活生生面臨痛苦,醫生給我注射了一針之後,我又一次睡過去。

*****

雖然傷得很重,但我沒有死。孩子沒有保住。

差點奪走我生命的撒旦,他又一次來到我的面前。這一次,不是隔著玻璃。

他就站在我的病床邊。

我剛醒的時候,胡騫予鬍子拉碴,滿面憔悴,形容枯槁,穿著一身帶血的白色燕尾服。此刻的他,不一樣。雖然,他依舊是滿眼血絲。但血衣已經換下。

一身黑衣服,外面套一件無菌服。

是我讓護士請他進來的。

他是我清醒後,第一個主動要求見到的人。

“你應該知道,我見你的目的。”我聲音沙啞,說話斷斷續續,但我知道,他一定聽得懂。

他不說話。

上前一步,握住我的手。

他跪在那裡,是懺悔的姿勢。

“對不起……”

我說一句話,耗費所有力氣,歇很久,才繼續下一句:“還是不準備告訴我?”

他此時已經重新站起,看著我,眼中情緒,類似心痛。

我別過頭去,他的心痛,於我,分文不值。

我聽見他嘆氣,很沉,很沉的聲音:“恨我嗎?”

我轉回去看他,笑一笑。

我的笑容,已經給了他答案。

胡騫予摸摸我額頭,那裡有一處傷口,是在樓梯角上磕碰出的。

他柔著聲音:“我不想說,只是怕你恨我。”

“你不說,我對你,恨意……不減。”

*****

“張懷年,是我……生父。”

胡騫予終於說出口。

他似乎已絕望,兩眼空空然,卻依舊看著我。

我很平靜的接受這個答案。可是,依舊有疑問。

胡騫予似乎難以啟齒,我看見他的手,躲在身側,緊握成拳。

“我母親愛他。為了他,不惜與我父親……是與我名義上的父親決裂。”

胡欣?張懷年?姦情?

我儘量讓自己保持平靜。我聽到的,是多麼可笑的笑話!

他們這樣噁心的關係,竟然牽扯上了我的父母!我覺得噁心。

“可張懷年,並沒有娶我母親。弄到最後,我隨母親,姓胡。”

胡騫予看起來,是落寞的。

我同情的看著胡騫予,直看到他生起氣來。

他在生氣,雖然他的臉上沒有絲毫波動,但暗地裡,他幾乎要捏碎自己的指骨。

我收回目光:“張懷年是David yang?”

他點頭:“雖然,他從未承認過。但我查到的所有資料,都指證在他身上。”

“你是說,他把恆盛給了你,卻始終不承認他是David yang?”

“給了我股份的人,身份匿名。但,把利益交給自己兒子,不會錯。”

“他還算對得起你們母子。”

我的安慰,起了反效果。他面部扭曲了一下,不明顯,但我注意到。

這正是我想要的。他讓我撕心裂肺的痛,我為何要讓他好過?

我正一正臉色:“那份股權讓渡書,是你指使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