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少爺見秋茵沒走,就開口催促起來,似乎不想她站在讓二哥訓斥。
“你的臉腫了,回去用冷水敷一下,二哥這裡,有我照看就行。”
“我的臉沒事,不用冷敷,明兒就能消腫了。”秋茵很感謝三少爺的關心,這一巴掌打得確實狠,她還沒吃過這麼大的虧,可這是古老爺打的,她也不好打回去,有委屈也只能忍在心裡了。
“我經常捱打,知道他下手狠,不冷敷,不會好的。”三少爺堅持讓秋茵回去,說話的話語帶著殷殷的關切。
秋茵好像說什麼,趴在床上古逸風突然支撐了起來,嚇得老大夫趕緊閃開,藥膏差點塗在古副司令的臉上,他憤怒地回頭看著秋茵和三少爺,不曉得他又怎麼來了倔脾氣,竟然讓三少爺也出去,他誰都不需要。
古逸城被吼得黑了臉,脾氣也來了,轉身就向外走,經過秋茵的身邊時,拉著她的手臂要帶她一起出去,秋茵覺得古逸風這脾氣發的名模其妙,看他憤怒的神情,帶著深深的醋意,如果秋茵這會兒真和三少爺古逸城走了,不是要將受傷的古副司令氣得從床上跳下來。
秋茵抽出了手臂,讓古逸城先走,說這裡不能沒人,他只是急躁了,一會兒就好了。三少爺見秋茵不走,也不好再過來拉她的手臂,額頭的青筋緊繃著,鼻翼扇動著,他停住腳步,回頭又生氣地看了他二哥一樣,推門出去了。
古逸風見三少爺出去了,憤怒的目光收回,又趴在了床上,可能知道這次亂髮脾氣不對了,竟然不說話了,大夫繼續給他擦藥,他再沒動一下,整個脊背都塗好了,大夫給古逸風的身上蓋了一塊棉布,想說什麼可又不敢開口,秋茵知道大夫害怕古逸風,有些話不敢說出來
“還需要什麼?”秋茵問大夫。
“傷得嚴重,怎麼都得吃藥。”大夫說得畏懼,眼睛不住地觀察古副司令的臉色。
“我叫下人跟你去抓藥,他會吃的。”
秋茵才不管古逸風是不是高興,藥就一定要吃,在安城的那會兒,他不是弄了好多苦苦的藥給夏二小姐喝嗎?怎麼輪到他,卻不喝了?雖然這位古二少爺也是大夫,可沒有幾個大夫能給自己治病的,他必須聽別的大夫的,古逸風好像也聽見了秋茵和老大夫的對話,卻意外地趴在床上一句話也沒有反駁,不再說他不需要吃藥了,秋茵不曉得他怎麼突然聽話了。
門外侯著的下人跟大夫去抓藥了,房間裡只剩下了秋茵和古逸風兩個人,她曉得堂堂古副司令被鞭子打了,不但沒有面子,心情也不太好,所以剛才趕走了一個,又一個,此時秋茵有點左右為難,她想走過去看他,卻又怕他陰下臉趕她走,可現在回到西廂去,她的心裡又放不下。
“過來,坐下。”
床上,古逸風突然開口了,語氣比剛才低了很多,卻沒那麼暴躁了。
雖然這語氣聽著還像命令,但沒趕她走就好,秋茵走過來,坐在了他床邊的椅子裡,看著他背脊上蓋著的棉布,剛才一直沒有勇氣看,現在卻想知道他傷得到底有多重,深吸口氣,手指慢慢伸出,還不等摸到棉布單子,他突然一把將她的手抓住了,讓她別看,說只是小傷,沒什麼好看的。
這會是小傷嗎?如果是,古副司令怎麼這樣趴在床上?在秋茵的眼裡,從見到他的第一眼開始一直到現在,他都好像一棵松一樣挺拔著,筆挺的軍裝,堅硬的勳章,還有嚴肅的神情,少之又少的話語。
“疼不疼?”
秋茵的聲音很小,好像聲音大了,他會更疼一樣,古逸風慢慢抬起眼眸,眼睛裡通紅著,似乎要噴出血來,這一刻,秋茵在他的眼裡看到了難過,無奈和自責。
“疼。”
他終於承認疼了,曾經手臂被穿了一個洞,他也沒說過疼,這深深的鞭傷火辣辣的灼燒著他的背,定然疼痛難忍,他皺著眉頭,移開了目光,說還可以忍,但如果秋茵能給他讀本書聽聽,也許就不疼了。
“我去拿書讀給你聽,你要聽什麼?”秋茵問他。
“隨便。”
古逸風想爬起來坐著,秋茵卻按住了他,現在不是逞強的時候,在自己的女人面前,他可以軟弱,喊疼,那並不可恥,反而更真實,古逸風轉眸看著秋茵握住他手臂的小手,不再堅持了,人好像突然倒塌了一樣匐在床上不動了。
秋茵看著一動不動的男人,他的面頰朝下,髮絲被汗水早已浸透,一縷縷地伏在頭上,心裡別提多疼了,她轉身去了洗浴間,將毛巾用熱水洗了,拿來給他擦拭頭髮,他好像聽話的孩子,任由她擺弄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