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黃剛才想的太出神了，並沒有聽到烏荷在說什麼，面對她一臉期待的表情，習慣性的點了點頭。

“太好了！”烏荷拍著手，“小黃哥同意和我們一起回去。”

“我……”小黃張大嘴巴，他沒想到烏荷說的是這個。同他們一起回去，看著他們甜言蜜語恩恩愛愛？雖然他們一個是他的好朋友好兄弟，一個是他心裡記掛的比妹妹還親的人，可小黃自認自己做不到。然而，面對烏荷同他絮叨帶什麼東西回家的歡喜樣子，他卻說不出拒絕的話，就好像恒生不在的那些日子裡，他從不拒絕她一樣。

因為有了期待，日子過的很慢卻也很快，轉眼就到了回春堂出學徒試結果的時刻，果不其然，恒生順利的透過了考試，成績不頂尖卻也不是最後，烏荷與他都很滿意，而宋先生與宋大小…姐因為對他有特別的期待，所以很失望了一下。恒生倒混不在意，打好包袱交給烏荷，便去向宋先生請假。

按照慣例，順利透過學徒試的人都有十天的假期，家遠的根據路途長短又適當的增加了額外的時間。恒生考慮到自己此次帶烏荷回家的事情並不是一朝一夕能做成的，便多要了半月假。宋先生本來挺生氣他大好年紀不用在學習上，但也深知自己這個學生的性子，說白了，他就個沒啥大志向一心求安穩的主，略略訓斥幾句，便也準了。

宋歡兒聽說恒生要回去，嚷嚷著自己很久沒去看望顧大娘顧大伯了也要跟著去。宋先生哪裡能由得她胡鬧，畢竟她已經個及笄的大姑娘了。宋歡兒被宋先生訓的一鼻子灰，卻也不敢私自出跑，只得在恒生二人離開的這天跑到城門口去送行。

天上掛著暖暖的太陽，藍藍的天空白雲朵朵，是個出行的好天氣。

一輛馬車停在路邊，崔白鹿幾個提前回了家，因此送行的只有春花、小黃、以及宋歡兒和阿林。宋歡兒剛一到就叫阿林把自己帶來的治風溼跌打的藥給他們裝車上去，又特意買了時新布匹囑咐烏荷回去給顧大娘裁衣服，考慮到恒生這一路要在車上待許久，她還貼心的準備了美味的糕點吃食。

恒生尷尬的接過食盒，“……烏荷比較喜歡這些甜食……”

“本是給你準備的，又不是給她！”

這話的聲音有點大，在場的人都聽見了，一時愣在原地。魏春花翻了個白眼道，“宋小…姐可真好笑，既然不是給烏荷的，學徒哥哥又不喜歡，你巴巴的送來做什麼？”

“魏春花……”宋歡兒氣結，見大家表情各異的看著自己，一個幫腔的人都沒有，不由得望向恒生，而他也只強笑著並沒有幫腔的意思，心下禁不住委屈失落。本想一走了之，又念及此去不知何時才能相見，少不得忍氣吞聲，拉著恒生有得沒得囑咐。

魏春花撇撇嘴，戳戳烏荷，示意她去把恒生拉走。烏荷搖搖頭，她不用去，恒生自己會處理的。回頭看著小黃哥，“你為什麼又不和我們走了呢？”

小黃強迫自己擠出一個大大的笑容，“……我想多待一下，蘇青說庫房管事辭工了，她打算在我們這幾個庫房小工裡邊尋個管事出來，我待在這裡，興許……興許能成……”小黃呵呵傻樂，烏荷聽他說有當管事的機會，當下也很替他高興，一個勁的點頭同意，“小黃哥升管事的事情比較重要，我替你回去看望嬸子……”

“好……”小黃答應著，心下卻也失落，烏荷聽到他不走了，竟連一句挽留的話也沒多說，要是換了恒生……小黃到現在還記得恒生第一次離家，五歲的烏荷邁著小胳膊小短腿跟著他的馬車追了十多里路……哎，自己都在想些什麼啊，小黃搖搖頭，烏荷只當他是哥哥，從不曾有過什麼其他想法，而自己心裡雖有許多綺想，但看著恒生與她彼此牽念記掛，自己這個做朋友的，有什麼不可以放下呢？就像蘇青說的，看不見聽不著，等時間過去，再深的感情也會淡忘……

那邊宋歡兒還在說著什麼，恒生卻對著她千恩萬謝，請她回去。宋歡兒跺著腳不答應，幸好宋先生派人來尋她，恒生這才得以脫身來尋烏荷。

真是要走了……

魏春花抱著她戀戀不捨，“……等你回來，我再讓我娘教你怎麼管相公！小傻瓜，我有些捨不得你。他們都嫌我貪吃沒教養，只有你不嫌我，沒了你陪我，我一定會難過的……記得要回來，知不知道？回去若遇見什麼事兒，你別和人爭，讓學徒哥哥去講理，若學徒哥哥也說不通，你回來告訴我，我讓我爹罵死他……”

烏荷聽她叫自己小傻瓜，不覺紅了眼眶，一個勁的點頭。魏春花放開她，衝恒生道，“學徒哥哥，你也一樣，你要待她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