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從來都不曾如此可笑過。
可笑的並非其他人,而是龍雅自己本身。
龍雅並非不想出手幫龍馬,而是理智告訴他這麼做對龍馬絕對不會有任何好處,對事情的發展也不會有任何幫助。如果龍雅出手的話,搞不好還會惹來更大的麻煩。
如果說他球技不如人,怕惹麻煩事,這話他認了。
可是如果是說他是個落井下石,不理自己的弟弟生死的壞哥哥。這一項指控,打死他都不會認。因為事實並非如此。
對於圈子內的種種潛規則,龍雅雖然明瞭,卻努力的選擇置身事外。
但很顯然的,事情往往無法順從人願。
估計是越前家的基因在作祟,他們越前家的人的詞典裡,從來都沒有‘認輸’二字。
龍馬整個人都被打趴在地上了,不過仍舊用幾乎能殺死人的目光死死的瞪著一直壓著自己打的那三人。剩下的只有眼神,恐怕是不夠的。不過慶幸龍馬還有那頑強的意志力。
幾乎是用盡了全力,龍馬用球拍支撐著自己全身的重量,再次搖搖欲墜地站起身子。
龍雅淡漠的瞳孔裡看不出任何一絲情緒。
沒有人知道他在想些什麼,又或者在盤算著什麼計劃。
Sally揪著心看著狼狽不堪、傷痕累累的龍馬,不忍地別過頭。
將別人眼中那冷漠狠心的龍雅看進眼裡,Sally的心中充滿無奈與不捨。
現在沒有人能夠幫助龍馬,他能依靠的只有他自己。
就只有兩條路能夠選擇。
要嘛就繼續戰鬥下去,一直到最後。
要不然就惟有認輸,才能解脫。
龍雅心裡很清楚龍馬是不可能投降認輸的。以龍馬的性格,他一定會繼續頑抗到底,一直到再也沒有力氣抗爭,倒地不起為止。但是龍雅並不希望見此狀況。當然,他更樂意見到龍馬能在最後一刻反敗為勝。可惜不大可能,除非有奇蹟出現。但痴人說夢話,這可能性著實是太低了。比中□□的機率還要低。
龍雅在觀眾席上遠遠的望著龍馬。
一直到龍馬再次被毫不留情地打趴在地上時,龍雅緩緩地站起身子。在眾人將目光都鎖定在場上的人們時,龍雅默默地離開了球場。
坐在龍雅附近的Sally似聽到聲響,抬眼望去,龍雅已經走遠了。
這場比賽是場煎熬。
對越前家的兩兄弟都是不可言喻的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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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眠夜。
龍雅獨自坐在觀眾席上的某一角落,靜靜地看著空蕩蕩的球場陷入沉思。
剛才傍晚,這裡又結束了一場殘酷的淘汰賽。
Sally不知何時出現在不遠處,同樣靜靜的凝望著龍雅。爾後,她腳步輕盈的慢慢走向龍雅。刻意放慢的步伐小心翼翼的,深怕打擾了正享受孤獨的龍雅。
“你來了。”龍雅道。
Sally走到龍雅旁邊的位置坐了下來。
“沒事吧?”這話是多問的。
“沒事。能有什麼事?”龍雅反問。
但怎麼可能沒事。頂多只是感受著撕心裂肺的痛罷了。
被人誤解,這種小事龍雅早已司空見慣,也懶得多作解釋。反正他向來獨斷獨行,根本也不理會別人對他的看法。不過這次是例外,因為物件是龍馬。越是在乎的人誤會自己,而且還厭惡自己時,這種感受真是有夠難受的。
一陣沉默。
Sally不善於表達,也不善於言語。現在應該說些什麼話,說真的,Sally心裡也沒底。但她只希望龍雅不要如此自責難受。
龍雅輕輕嘆氣,用眼角餘光掃視鼓著雙頰的Sally。
“傻瓜。”
“什麼?”Sally以為自己幻聽了。
龍雅笑了笑。“放心吧,我沒事。這種事情,早就該學著接受。不是嗎?”
Sally可不認同這點。
“被人誤會這種事情,怎麼能學著接受啊!”
“那如果是你,你會怎麼做?”
“我…我…”
Sally就這樣‘我’了半天,還說不出接下來的話。
因為她的性格也是如此。從來都不會為自己辯解什麼,就算被誤會心裡難受,也不會特意去說些什麼話為自己辯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