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這樣做有可能會損傷自來水廠房淨化系統的封閉，若是射壞了供水閘，將儲水洩出，必會造成大範圍的水災！”

汪泉撇撇嘴，渾當做沒有聽到。

“漏水難免，但水災未必！”葉娟畢竟是肖力的表妹，又是少有的木系，此言出自公心，雖然有此刻冒犯之嫌，韓嘯天並不怪她，只沉聲道：“我知道，你剛才在高處看到這自來水公司內的露天水道，所以擔憂。但是全市供水已經中斷，那異類未必懂得如何操作淨水。這自來水公司佔地雖然有600多畝，但這裡被淨化的水量頂多供應一幢高樓的用度，破壞力有限，就算洩出來，大多會被地下排水管道吸收，不會造成大範圍的災難。比起這點水源浪費，我們的人身安全更重要！”

就在他回答時，“噠……！噠……！”猛而急的機槍掃射聲已從半空傳來，讓葉娟、楊方、甚至曹重清等試驗田基地的人身子微微一震。那不斷咆哮的黝黑機槍口裡憤怒地噴出高速旋轉、看起來密麻如針的中口徑子彈，眨眼間便化成無情的巨大火舌，毫無忌憚地掃射著原本挺氣派的自來水公司那鋼筋水泥土大樓，幾乎是巨大火舌的每一次掃射都能轟壞一截牆面，大片大片的碎玻璃混和著塵塊飛揚的混凝土轟然四濺，露出裡面的鋼筋，讓人毫不懷疑，如果持續下去，整幢大樓的牆體都會被完全打穿！

如果不是這幢辦公樓在建築時有偷工減料，就是部隊所用的中口徑子彈穿透力太強！

楊方等人還是頭一次見到這種空對地的密集掃射，在他們遠超過普通人的強悍視界中，飛射的子彈從那黑呼呼的槍口中由上而下地空中閃電噴射，而且那機槍口還在緩緩地不斷移動方向，似乎下一秒就會移向自己，哪怕明知道那兩位機槍手應該不會傷害自己，但楊方等人亦有種被瞄準、即將被槍殺的錯覺，頓時心中一凜，下意識地想要後退。

不過，他們只是腳步微移，便看到韓嘯天紋絲不動地站在前方，身形穩立如高山，彷彿刀槍刺目都不會躲閃，大炮轟來也不會退讓，心中頓時暗道慚愧。再看看一旁那同樣穩立如山，甚至面帶笑意的兩班兵哥們，楊方和曹重清不服氣地暗自咬牙，定定神，默默地站住了。

不止是他倆，如胡漢、葉娟、羅珍……以及漸漸所有試驗田基地的人，都在暗自對比後，隨著機槍掃射聲的繼續，將心中的畏懼咬牙拋開，不服輸地努力將腰桿挺直。

沒錯，我們不是職業軍人，但我們的勇氣和膽量不比你們這些職業軍人差！

站直！站穩！不畏！不懼！

察覺到楊方等人的轉變，韓嘯天心裡相當安慰。試驗田基地的人絕大多數都是普通人，頂多在大學軍訓時摸過槍，有過短暫的一個多小時實彈射擊而已，根本未曾經歷過槍和炮的戰爭洗禮，有所畏懼太正常。而這次的出戰，就是一個極好的鍛鍊過程，至少在心理上能夠有所適應，從此邁上一次臺階。

意外地看著韓嘯天一動不勸，彷彿對這震耳的轟響聲充耳不聞，甚至連眼皮子都沒眨，汪泉心裡被無端收編的憋悶和不甘頓時淡化了許多，再想想自在這裡會合之後，韓嘯天一系列的命令和準備都是有的放矢，利落、痛快、果決，汪泉心中原有的一點排斥感也消失了。

只要有領導能力，指揮得當，該狠的時候狠，該大方的時候也大方，管他是不是軍人呢！

他湊近一步低聲問：“韓隊，打完這一輪，接下來該怎麼做？”

察覺到汪泉的微妙改變，韓嘯天沉聲道：“等這一輪射結束，我們就地等待10分鐘，如有漏水，這時間已足夠流出來。10分鐘後，裡面如無反應，我帶所有的力量進化者和速度進化者進去弄開那些倒塌的障礙物，你在這裡指揮大家就地殲滅其他的喪屍，應對那些窺探的陌生倖存者！等我們返回後，讓空中再實施一次掃射！然後，所有人進去，進行地毯式搜尋！”

再打下去，被當做掩體的倒塌建築不移開，機槍也是徒浪費子彈！

而這駕龐大的運輸機在空中緩緩盤旋，附近若是還有幸存者，必定會認為是軍隊來人救援，從而不斷冒頭，其中不排除有居心叵測者，不得不防。

汪泉也很肉痛這打出去的中口徑子彈，以後若是沒有恢復軍工廠，這些子彈真是打一點少一點，忙點頭認同了韓嘯天的計劃，又有些凝重：“你覺得那是什麼異類？”

“一個普通的灰眼喪屍不可能控制這麼大的自來水公司，而且，它能精神遠距離控制死屍並學會人類開槍技巧，做出簡單的警告，其等級遠比我們之前遇到的要高，絕不可大意！”韓嘯天不答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