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副場景,立時就眼紅了。眼巴巴地瞅了一會兒,終於憋不住喊道:“醫生,我背剛也撞了。”
“我也是,我小腹被打了一拳。”有人附和道。
“我這裡,我大腿那地方剛也被踢了。”那人滿眼期待的望著邱墨。
與此同時,周圍幾個人卻齊刷刷地看向那人,心裡不約而同地罵道:這不就是在說自己的小弟弟那裡被踢了,希望醫生也給揉揉嗎?擦!竟然還能這樣說,早知道他們也這麼說了。
這麼想著,幾人同樣期待地看向邱墨。
結果邱墨沒什麼反應,反倒是魏弋哲看著他們那毫不掩飾的入骨眼神,覺得不舒服地半撐起身子,抄起底下的枕頭朝著剛說話的那人臉上砸了過去。
那人來不及躲閃,就被枕頭砸了個正著。
“我剛說了吧,背過身去。”魏弋哲這次特意壓低了聲音,卻是一字一頓說得咬牙切齒,聽在那幾人耳中,頓時激起他們一身的汗毛,不到一秒,就全體“唰——”一下背過身去了。
魏弋哲滿意了,趴了回去繼續接受邱墨的按摩。
邱墨卻在這時候忽得打住了,魏弋哲奇怪地回頭瞥向他,正好對上他帶著淡笑的眸子。
“對了,你剛說你不喜歡解剖室是吧。”邱墨毫無預兆地說道。
“誰會喜歡啊。”魏弋哲想都沒想就搶話道。
“那我房間和書房你選個吧。”邱墨故意說得輕輕柔柔的,“是跟我睡,還是睡書房?”
魏弋哲反射性地張嘴想要拒絕,然而嘴巴都張開了,聲音卻卡在喉嚨裡久久沒有冒出來。一想到那天早晨在邱墨床上發生的事,他便有種渾身緊繃的感覺,遲疑了下,魏弋哲最後有些悶悶地回道:“書房……誰要跟你睡啊。”
後面那句他說得小聲,除了邱墨幾乎沒人能聽到。而聽到他這話的邱墨,卻是笑了笑,對此倒是意外地沒有表態。
既然解決了魏弋哲睡哪這個問題,邱墨再給他按了一會兒,便著手去辦“搬家”這件事了。
邱墨的書房不小,甚至除了書櫃和書桌就沒別的東西了,要添置一張床倒也不是難事,至於魏弋哲的衣服之類的,邱墨全讓米奇整理好了放在他衣櫃裡了。
邱墨所做的這些事情,魏弋哲知道的並不多,在養傷的這段時間裡,他除了接受邱墨時不時有關他身體健壯的調侃外,就只剩下應對周遭那些羨慕嫉妒恨的眼神了——
前者是因為他手臂傷得這麼重,在沒有吃藥以及特別護理的情況下,竟然連一點併發症都沒有,若不是奇蹟便只有一個可能:傻瓜的免疫力果然比較彪悍。後者則是因為他病好了也能繼續留在醫務室,導致一票實驗體對此扼腕不已,恨不得幹掉魏弋哲取而代之。當然,這是不可能辦到的。
另一邊,羅伊醒來是鬧事後的第二天了。
從昏迷中醒來,睜眼便是亮到刺目的光線,這讓已經習慣於黑暗的他狠狠眯了下眼睛,好半響才反應過來自己已經離開了那無聊的禁閉室,雖然不知道此刻身處何處,但只要不是那狹窄的令人抑鬱的禁閉室,隨便哪裡都行。
又躺了一會兒,直到適應了光線,他才坐起身來。旁邊有靠腳的聲音傳來,他順著聲音看過去,一穿著警衛服飾的人向他敬了個禮,隨即語氣古板地說道:“羅伊上校,所長正在辦公室等你。”
羅伊摸了摸滿是鬍渣的下巴,隨即跟著那警衛去了陰明原的辦公室。進去,陰明原正坐在辦公桌前吃著盤子裡的堅果,一杯咖啡擺在邊上,有嫋嫋的熱氣緩緩上升,氤氳了後面那張似乎一直笑著的臉。
聽到腳步聲,陰明原抬起頭來,看到羅伊的剎那那雙眯細的眼睛張開了些,他似乎有些驚喜地說道:“羅伊上校,你終於醒了啊,我還在擔心你……”
不等陰明原說下去,羅伊粗著嗓門趕緊打斷他:“別廢話,找我什麼事就直說吧。”
陰明原頓了下,面色未變地繼續:“呵呵,其實也沒什麼事,就是想問問羅伊上校,出來以後感覺如何?”
羅伊也跟著笑笑:“挺不錯的,來了很多新面孔……”理所當然想到那張讓他興奮的臉,他接著說道,“尤其是那個醫生,光是看著就讓人覺得興奮,對了,把他給我怎麼樣?”
陰明原揀起盤子裡的杏仁塞進嘴裡,細細咀嚼了一番,嚥下後才說道:“那可不行,邱墨醫生可是這裡寶貴的資源,給了你,不出三天恐怕就被你玩死了。”
羅伊微微抬起下巴,顯得挑釁地望著陰明原:“別忽悠我了,你還差一個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