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救了她的命了。
她對她道謝,看準了附近沒人,起身一躍跳上垛口,消失在茫茫黑夜裡。
翠微靜站了片刻,心裡漸漸安定下來。斂起衣袖往道場去,遣退了侍立的人,只餘貼身的巫女侍候,坐回坐上闔眼吩咐:“今晚做禁咒的事不要對外提及,萬一有人問起我的行蹤,只說一直在中殿,沒有外出過。”
巫女不太明白,“禁咒是皇后特許的,夫人也有疑慮麼?”
大曆醫巫不分家,宮中女醫進太醫署習學,除了安胎、針灸外,最要緊的一項就是禁咒。今上的五子中,只有梁王一人是皇后所生,所以皇后對梁王妃也是愛護有加。梁王妃染疾,久病難愈,怕女醫的手段不過關,下令要隴西夫人親自過問。既然有皇后懿旨,還有什麼可怕的?
翠微搖了搖頭,並不作答。
巫女在旁看了她半天,見她心事重重,料想必定和來客有關,便掖手道:“婢子今天在琳琅界外見到個小娘子,聽說她是王道士的高徒。”一面說,一面窺她臉色,“夫人與王道士也有五六年沒見了吧,不知他現在怎麼樣,夫人可問過嗎?”
提起這個她就有些不快,她和王朗之間的關係說簡單很簡單,說複雜也很複雜。有時候被一個人單方面愛著,時間太久不作回應,簡直像虧欠了他一樣。她討厭這種半帶脅迫的感情,所以對他越來越冷淡,王朗受了情傷,一個人遠走西域,躲到敦煌的洞窟裡作畫去了。不是她心壞,他一走,她的世界重新又亮起來,那種輕鬆難以描述。但他既然已經離開了,為什麼五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