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臉,是不堪入目麼?”娘裡娘氣她倒是承認,本來就是女子嘛。
安小二斜斜地睨了她一眼,這是小二的招牌動作,每當她做了什麼無賴的事,他就這樣看著她,再來幾句奚落。
“怪不得你戴面具,早知道你長得這個樣子,哪個兵士還服你的管?”
其實,這也是當初花著雨一直要戴著面具的緣故,爹爹說,她生的太美,扮男子不像,而且就算是像,也壓不住陣,所以才給她戴了面具。其實,服不服管,壓不壓得住陣,花著雨不知道。但是,如果讓上千兵士天天對著一個女人臉的將軍,難免會讓他們想起女子,會讓軍心躁動。再然後,說不定會對著她臆想。
“而且……”小二拉長了聲音,又補了一句,道,“搞得全軍都斷了袖豈不是糟糕!”
花著雨幾乎暴走了,黛眉一凝,道:“小二,你這個副統領是怎麼當上的,你這張嘴也能當副統領?那正統領是不是會被你氣死?”
“我本來就是氣死了副統領之後才升了職的!”安小二絲毫不以為杵地說道。
“恩,估計你離做正統領也不遠了。”花著雨眯眼道,這張嘴估計早晚把正統領氣死。
“小二,好久沒嘗你的手藝了,先給我弄點吃的!”花著雨舔了舔嘴唇道,皇甫無雙宮裡的膳食雖然精緻,但那是給主子吃的,她這個太監,雖然也沾了光,但總覺得吃的不是味。
安小二聽了這話,倒是沒回嘴。他施展輕功出去轉了一遭,回來時,手中便多了一隻山雞和一條鮮魚,野雞已經拔光了毛,被他清洗乾淨了。
? 他們尋了個隱蔽的山洞,生了一堆火,將野雞和鮮魚放在火上烤了烤,小二從懷裡掏出幾個瓶瓶罐罐,將一些佐料灑在雞和魚上面。小二身上,總是會帶著這些佐料,沒想到做了侍衛,還是未改。
不一會兒,肉便烤好了,小二將整隻雞都遞到了花著雨手中,道:“慢慢吃!”
夜色迷離,安小二安羽坐在月光的陰影中,俊臉上毫無表情,望著花著雨的饞樣,黑眸中慢慢有水汽氤氳,泛起了一層溼意。
花著雨自然是不客氣了,接過烤的油油的、鬆鬆脆脆的野雞,先聞了聞,那個久違的香味,讓她想起西疆的風雨,西疆的狼煙,還有那些肆意快活的日子。她真的不喜歡住在這深宮大院裡,每日裡步步驚心,這裡的刀劍都是暗箭,真不知什麼時候,一句謠言就能要了人的命。哪裡如西疆,就是鬥,也是真刀實槍的幹。
她毫不客氣地撕下雞腿,一口咬下去,那個香,那個美味啊,幾乎把舌頭都要吞到肚子裡去了。好像是養成習慣了,這次雖然沒有人和她搶,但還是吃的飛快。以前,但凡做了好吃的,他們幾個都是一鬨而搶,手快嘴快才能吃得到。有時,花著雨想讓安小二偷偷給她做點獨食,那幾個的鼻子也不知怎麼長的,每次都是聞著香味就來了。
這一次,是沒人和她搶了,可是她自己吃著,怎麼卻沒有了滋味呢?而且,就連小二,也不和她搶了,這讓她很意外。
“小二,你不吃?哎呦,小二,你看到我這麼激動?都流淚了麼?”花著雨吃得差不多了,才想起問安小二。只見他坐在月光的陰影中,神色有些落寞。說起來,這樣的表情,還很少在小二身上看到,而且,眼睛裡還溼溼的。
安羽安小二聽到花著雨問話,抬眸冷聲嗤笑道:“你哪隻眼看到我流淚了?你慢點吃,瞧你這滿嘴流油的樣子,吃相還真難看,做了這麼久的太……”太監的監字沒說出來,安羽就卡在那裡了:“將軍,你不會……真的做了……那個……”
鬧了半天,是為了這個糾結。花著雨偷笑,安小二的嘴雖然毒心卻是最軟的。不過,為了懲罰他方才那句“不堪入目,娘裡娘氣”,還有那句,“全軍看到她都會斷了袖”,是以她根本不理會安小二的話,只顧埋頭風捲殘雲地將整隻雞吃下肚,將油手再舔了舔,那條魚卻無論如何吃不下去了,太飽了,她摘了一片大葉子將魚包起來,手腳利落地揣到了懷裡。
這才騰出空閒來,羽扇一般的眼睫眨了眨,笑盈盈地問道:“小二,你方才問什麼了?我只顧吃了,沒聽清楚!你再說一遍。”
安小二瞪了瞪眼,其實吧,他的毒舌碰上將軍的無賴,就徹底沒轍了。他就是氣死所有的上司,這個上司卻是永遠氣不死的!他動了動嘴唇,那句話卻再也問不出來了。
“小二,我讓你查的事情辦的怎麼樣了?”花著雨收起憊懶的笑意,淡淡問道。知曉了安羽就是安小二後,她雖然沒露面,卻派人傳給了他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