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機又響了。他沒耐煩的拿起來,一看號碼就認識。
他女朋友就住在林東公園路對面,不止一次用過馬路上的公用電話科他,附近幾個公共電話亭以及士多店的號碼他早就記得了。
看著那串熟悉的號碼,他的火氣本來也消了不少,沒由來的覺得歉疚,想到她一個人被氣走回去也挺淒涼,忍不住的改變了主意,出了包房找了個電話回過去。
接電話的是個男人聲音。
王福以為他女朋友等不到回電話就走了,正想叫接電話的人幫忙喊喊剛離開的女孩回來,就意識到不對勁。
“哈哈……王福啊?你***不是很拽嗎?晚上玩我馬子。當時很囂張啊?現在我也把你馬子玩了,怎麼樣?還拽不拽!操,還真是處女啊,你***真沒用,自己馬子泡這麼久都搞不定白便宜了我,爽不爽啊!不爽啊?不爽出來單挑啊,不來我就再搞你馬子一輪,完了還叫我兄弟一起搞!”
王福已經聽見那邊隱約傳來的哭泣聲,像是他女朋友的,又不像。因為他從來沒有聽到過他女朋友這麼痛苦絕望的悲傷哭泣,所以拿不準。但他心裡很明白,那的確是她女朋友。
他握電話的手早已經因為憤怒在抖。
“你死定了!”
他一肚子的罵人話想說,但最後都沒有說,所有的憤怒、悲傷、絕望再一剎那全化成了這句誓言。
他結束通話了電話。
他知道老黑他們的傢伙放在哪裡,順手抄了把砍刀往腰上一別,一路奔出了黑貓夜總會。
老黑這時剛接完陳依的電話回包間,覺王福不在了,一路詢問才知道他剛走不久。雖然電話裡頭陳依沒說什麼事情,但他知道有事情生,忙叫了兩個人追出夜總會大門,從門口保安那得知王福去的方向,一路追了過去。
……
林東公園外邊的街上,電話亭裡。
金姐的男朋友握著把西瓜刀,他出門也學混混們隨身攜帶,但今天是第一次用。
“別過來!我說了今晚要砍了王福那個撲街!你們不信?”
那幾個人勸阻的話都說完了,完全沒有用,有個人也急了,罵道“你個死骷髏仔神經啊!王福條女未成年的,你***上個月就滿十八歲了,想死啊?”
金姐的男朋友根本不知道害怕似的,也不知道是否酒精的作用。
“我告訴你們!我***從小到大就沒怕過。看不起我?操,以為我瘦就是弱,以為我瘦就沒膽子啊!看不起我,一個二個看不起我?現在是誰怕!現在是不是我最有種!你們敢看不起我?我***說到做到,你們敢不敢啊?”
“他瘋了,我是不管他了,今天的事情跟我沒關係,我勸過的他不聽,你們要留在這裡就留,別說我沒義氣,跟這種不聽勸的神經病我沒什麼義氣好講!”
一個人丟下話就快步離開了現場。
剩下的兩個面面相窺,正遲疑著,就看見馬路那頭跑過來個人。跑的飛快,馬上就看清了是王福的臉,手裡還抄著把砍刀。
“王福!你別衝動,他喝醉酒不聽勸……”
其中一個跟王福過去也認識,老遠就衝他喊叫著解釋勸阻。
王福跑的就像一陣疾風,眨眼就到了他們面前,二話不說的俯身一擊掃腿,把兩個比他高大的人一齊掃倒地上。
旋掃之際,支撐身體作為重心的那支腳突然力,整個人離地飛起的同時,刀落。鋒刃砍過一個人的胸口,砍過另一個人匆忙抬起格擋的手臂。
他半空旋轉了一圈,落地時身形毫無阻滯的加快衝,丟下地上捂著傷口慘叫的兩個人不管,直衝電話亭裡頭走出來的、金姐的男朋友過去。
矯健敏捷的猶如頭豹子!
金姐的男朋友的確很瘦,用力揚起西瓜刀的那隻手猶如枯柴,加上外套的厚度看起來好像也沒比塑膠刀柄粗多少。
“王福你個撲街!來啊今晚誰死啊……”
金姐的男朋友喊叫著,揚著刀迎王福奔過去。
但他的刀還沒有落下,手臂已經被刀光砍中,一道血箭從衣服的裂口往外湧噴。緊接著他的鼻樑骨被王福一手肘砸斷。整個上身朝後仰倒,但他還來不及慘叫,臉被王福單手抓個正著,猛往下按,後腦正好磕在王福撞擊的膝蓋上。
他一點聲音都不出了,腦子裡一團混亂、空白。
王福丟了刀,拽著金姐男朋友的頭,拖著往馬路邊走。抓著他的頭,提著他的腦袋,一次又一次的,有節奏的撞擊路沿臺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