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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部分

有人暗殺金潮幫幫主,又模仿聖火教的出手痕跡,難道是為了挑起中原武林與聖火教之間的爭鬥?

天水坪上,是誰佈置炸藥要將我師父與莫離這兩方一同炸死?若是那些長老們,他們又何故還要替神秘人物招募莫離?

聖火教內亂到什麼地步莫離並未說明,但看長老們勾結異族,莫離又在三年前被迫帶人離開,顯見現在的情況糟糕至極,說不定他這樣帶我回去,自己也是危險萬分。

而那藏在長老們身後的神秘人物,竟像是衝著我來的,難道墨國已經得知平安公主未死,仍要將我找回,完成三年前的兩國聯姻?若是這樣,那我的皇兄,是否也已經知道我沒死?

我想到這裡便開始發寒,只覺天地之大,竟沒有一處不令我驚惶,身子情不自禁地往他身邊靠去,直到手指碰到他的一角衣襬,這才略覺心安,而倦意隨之上湧,眼皮沉重,想著要自己千萬別睡,心中念著念著便沒了意識,朦朧間覺得身上暖,更覺貪戀,哪還有力氣再睜開眼。

我這一覺睡得又深又長,半點夢都沒有,再睜開眼,像見自己竟枕在他的膝蓋上,兩手抓著他的衣袖,臉埋在他的衣衫裡,身子在兩件披風下蜷起,睡得像一隻暖爐邊的貓。

“醒了?”他在晨光裡低頭看我,聲音仍是啞的。

我望著他愣住。他卻面不改色,稍歇之後又道:“如果醒了,就自己站起來,我腿麻。”

我突然間明白過來,這不是做夢,身子一仰,差點滾翻在地上,爬起來之後仍覺不可思議,小聲道:

“我,我怎麼會……”

他眼尾微掃,“難道是我?”

壓迫感如此強大,我立刻識相地閉上了嘴。

只是,莫離與過去不一樣了啊。若是從前,他絕不可能讓我在他膝上睡一整夜,還有那披風,若不是他替我披上的,難道是我?

他並沒有想起過去,那麼,這些改變又是從何而來?

我百思不得其解。他在片刻之後才站起身來,看來是真的麻了腿,又很是看不慣我晨起茫然的樣子,伸手指指一邊的山溪。

“去洗把臉,我們還要趕路。”

我也想讓自己清醒清醒,走過去蹲在溪邊掬水潑臉,山溪冰冷,凍得我一陣激靈,頭腦也隨之清醒許多。

是了,莫離雖是為中原武林所不齒的聖火教中人,但恩怨分明,昨夜聽他提起往事便能證明,那教主救過他的性命,之後無論再對他做了什麼,他都只念著必不負他。而我前兩日在他中毒之時對他全力維護,他嘴上不說,但定是放在了心裡,所以才會對我改變態度,還說出讓我不必擔心的話來。

再與莫離一同上路的時候,我便直截了當地開口問他:“莫離,你對我好,是不是因為我替你取出了那枚毒針?”

他就走在我身前,聞言忽地回眸,不答反問:“你說呢?”

山間晨霧瀰漫,他也與我一樣在那山溪中洗過臉,臉側烏髮微溼,白色的臉在霧氣中靈秀如仙。這樣一個回眸,竟讓我當場紅了臉,哪還說得出話來,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不相干的句子。

“那個,你的面具……還是戴起來的好。”

他倒是沒想到我會說出這句話來,一怔之後仰頭笑起來,“你還有空惦記這事?”

他的笑聲在山間迴盪。一時天地悠悠,只有我與他還有這笑聲在一起。我忽覺心滿意足,再不想多問什麼,也不再覺得山路艱苦,心裡只盼這條路是永無盡頭的才好。

與他一路下山。莫離雖說翻過這山便是關外之地,但山脈綿長,我們一路行去,竟足足走了兩日有餘。他功力恢復,隨手便能獵殺野味,老闆為我們準備的乾糧又充足,入夜之後再生火休憩,有吃有睡,倒也不覺辛苦。

在夜裡總是盤腿打坐,我每晚都想好了不睡不睡,但每每一睜眼卻發現天已透亮,而自己不是靠在他的身上,就是躺在他的腿上,雖然他總是表情平靜,但越是這樣,越是讓我不能不萬分羞愧。

就這樣行行走走,到了第三日的正午,我們終於入了平地。

我從未到過關外,出山之後又是另一番景象。眼前草原平緩開闊,正值四月,綠草濃密,讓人看了便想奔上去盡情地撒歡打滾。

草原上還散落著一些牛羊,都在懶懶地低頭吃草,根本不理人。

我在皇城長大,後來到了慶城,山裡哪有牛羊,只有廚房裡的大伯養了些雞鴨,另有肥豬數頭,甚有靈性,每次見到有人經過就驚恐萬狀,唯恐被牽出去就是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