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還想講講,從來就沒有一群人能這麼安靜地聽他講個啥,難怪以前那個世界裡,那些領導開會一講就是個大半天,原來看著一群人在你的口水下,只能點頭應是,是如此的爽快。
呼來還未敢睡的伙伕,找些冷硬的肉食與幹饢,眾人卻是難以下嚥。
李牧雲讓伙伕,弄個行軍鍋架,架在屋子裡冬天取暖的火爐上,點了幾塊木炭,再整上了一口小鍋。
略放了些各sè調料,整些油脂。
卻用突特帥哥那把寶刀,將盆中那些肉食與饢片了出來,“果真是把寶刀啊,肉不沾刀,比前世用的進口餐刀都好使。”李牧雲感嘆道。
爐火映得眾人臉都有些發紅,這種食法肯定是聞所未聞的,葛榮又是一番詢問:“這種食法,似乎是突特人才有,他們一切生活都在帳篷內進行的。”
李牧雲回道:“上古之民,無後世房屋之多,食法往往整個部落圍著一口鍋,所以我們今rì見到的上古鼎器都是巨型。”
眾人點頭稱是,李牧雲惡趣味地心中感嘆道:“那些青銅鼎之所以做得那麼大,因為那會的刑法多是烹煮之類,小了可放不下人。”
不一會,水漸開,投入水中的調料香氣也隨之而起,剛才還吞嚥難下的眾人,一下子胃口都開了,剛想一個個伸手拎頭片來食。
李牧雲卻是阻止了大家,火鍋可不是就著鍋吃冷肉,將盆中肉片小半倒進鍋中,又呼來伙伕拿了些碗筷過來。
眾人此刻不用教了,紛紛用筷子撈取肉片,那熱湯過了一邊的熟肉片,雖然質感上差了些,但總比干冷油膩要好上許多。
一幫人胃口大開,十多斤肉食卻是一掃而空,食畢,紛紛摸著圓滾起來的肚子,呼一聲痛快。
李牧雲卻道:“這樣肉質感上差了許多,最好用片出來和紙一樣薄的鮮肉,略微一燙便可吃了,鮮香無比。”
眾人聽了口水大動,奈何肚子已經吃不下了,只能無比期待明rì,各自睡去。
睡在炕上,李牧雲卻在反思自己白天所講的東西,按楊奇等人的**,突特人一般叩關往往都是一個大的部族攻擊一座關塞,兵力差不多四萬到五萬騎兵,配上四五千空騎,如果能順利在北周後方大軍趕到前攻下城關,那麼便可在北周境內大肆劫掠一翻,這個部族也就能夠過上一個富庶的冬季了。
以葛從周手上兵力來說,步卒不過五部校尉,一部五千人共計兩萬五千人,其中八千多人守在近兩百公里的邊境線七八個要塞,手上兵力不過一萬七千步卒,還要留下七千人守右北平郡城。
葛從周身為北周十位空騎中郎將之一,手上還有五部空騎校尉,但每一部空騎校尉只有一千空騎士編制,其中滿員數只能勉強過半,五部加起來不過近三千空騎士。但空騎士的扈從騎士卻差不多近萬人,集中起來使用倒也可以和突特人略微抗衡一番。
但這一次是突特皇族親自寇邊,突特十部兵力加起來近百萬,突特皇族的兵力就佔了其中的六成,近六十萬,四分之一就是十五萬,jīng銳程度更是其他部族不能比。
不要說盧龍塞,打右北平郡都是綽綽有餘。
守盧龍塞可都是自己目前的至親之人,趙大同、孫不二、楊奇、葛榮、車軲轤、張石頭,這些人他可不希望任何一個人再次倒在自己面前。
來到這個世界,李牧雲最不能忍受地就是自己熟悉之人,在一朵血花綻放後,就這麼生命消逝。
和平年代出生的他,無法去習慣這種生命被輕易奪取,再次想到耿叔的笑容,想到在李敢記憶中耿叔的一切,李敢生病之時,耿叔如照顧自己兒子一般的辛勞,為了李敢要喝魚湯的願望,寒冬臘月之天去下河捕魚,這個世界河裡的魚都是身長數米的巨魚,尋常人是不敢輕易下河的,冬季時,大魚更是潛伏水底,叢集而居。
水中蛟龍,這麼一個威猛漢子,就這樣為了救自己被突特人害了xìng命。李牧雲的眼淚竟然止不住流了下來。
對突特人的仇恨卻不知覺中上升,這種劫掠中原的草原民族最為可恨,李牧雲再一次回想起當年軍營中所接觸到一切知識,結合著盧龍塞的地形。
“馬其諾防線!”
李牧雲的腦海瞬間閃過了這個名次,既然你們突特人非得從我盧龍塞過,我就把這盧龍塞打造成馬奇諾防線,現代的要塞防禦,構建碉堡,這樣最高程度保護自己防守方計程車兵。
畢竟突特人的空騎可以全方位的進攻要塞,所以防空和大量殺傷突特空騎士是首要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