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是誰還敢在這個時候與百辟魔君為敵?
這彷彿自天外而來的火雨將恐懼的世界劃的滿是傷痕,林明庭的心立即解開了,在這一剎那他將盒子開啟了,裡面一把晶瑩剔透的尺子,尺子上靈光耀眼,只見他伸手抓起尺子朝身邊一揮,一隻詭異的朝他抓來的手便慢了下來,那是一雙邪氣無比的手,死灰sè,指甲極長,如灰sè的刀鋒,宛若只被其觸控一下就將肉身乾枯。
但是林明庭這一揮動量天尺,那手便無法靠近,那短短的距離如鴻溝天塹,難以跨躍。同時,他腳下一步跨出,山在他的腳下彷彿剎那之間只是一個小土包,他一跳便已經到了山巔,第一時間看到了天空之中的易言,看到了一個揚劍指天,驅使滿天火雨落下的易言。
他心中湧生一種特別的味道,這還是那個易言嗎?他從來沒有想過易言會來到這裡,在他看來,易言自己都已經一身的麻煩,最好是躲在紫荊山中不要出來。
紫灰sè的光霧自山谷之中翻湧而起,朝易言捲去。同時,林明庭感應到了一股邪異無比的兇戾氣息朝自己襲來,手中量天尺再次一揮,一步跨出,出現在了易言的身邊,一手一抓住易言的手,再一次的揮動著量天盡,一道靈光逝出,靈光之中一個個符文整齊的排列著。
一步跨出,兩人的腳下的天地彷彿縮短了,他們像是在地圖上行走,一步之間已經跨躍了千山萬水。
身後的無邊恐怖魔霧形成一張巨口朝他吞來,卻越來越遠,而又有一雙邪氣無比的灰抓自衣角邊滑過,最終是慢了一點點。
易言耳中只有靜寂的天地在呼吸,他彷彿自己遁入了天外,當他回過神來之時,已經在一座山巔了,側頭看旁邊的林明庭,他看上去氣息絮亂,身上的靈力不斷的散出,儘管如此,他的眼中也沒有一絲的慌亂,只是他的眼角與臉上出現了一絲的皺紋。
他彷彿看出易言眼神中的意思,笑了笑說道:“你知道我真實的年紀嗎?”
易言搖頭,其實以他現在的實力,想要以觀命神通看出現在的林明庭年紀是可以做到的,但是他根本就沒有想過去窺視什麼。
林明庭笑了笑,說道:“我今年四十五,十一歲上羅宵修行,至今已有三十四個年了,羅宵不光是我的修行之處,也是我長大的地方。”
他的聲音很輕,聽上去有些虛弱。
易言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
林明庭繼續說道:“其實你沒有必要來這裡,當然,你來了這裡讓我很感動。在你選擇去昆明林公身邊而拒絕留在羅宵的時候,我就知道你內心深處是放不下你父親的死,雖然你自己那時候都可能不太清楚,但是你下意識的拒絕留下來,現在想想,你沒有留下來也好,留下來了,那麼羅宵那麼多亡命之人中也就有一個你,那就是害了你。”
“無論怎麼樣,我知道當時師兄是出於好意,這好意我會一直記得。”易言說道。
林明庭卻搖了搖頭,說道:“當時之所以會想要你入羅宵派,一來是因為你的心xìng與羅宵相合,二來是覺得你去林公身邊確實不合適,你軟弱的表相之下有著一顆自矜自傲的心,在林公身邊,我怕你會承受不住那種壓力而碎去。”
說到這裡他笑了笑,像是在自嘲自己看人眼光不夠準一樣,他繼續說道:“沒想到你內裡有著這麼強的韌xìng,在經歷了那麼多之後不但沒有沉淪,反而成長得的這麼的迅速,你是一個天生的修士。”
“修士,不都是這樣嗎?”易言說道。
“不,雖然很多修士看上去都一樣,但是大多都如一口蓋著鍋蓋的鍋,灶中則是大火在燒,看上去很平靜,但是鍋中卻是有水在沸騰,而你則是內外如一,即使是不如一也會很快調整過來,所謂天人合一,便是這個理,很多道理都是很簡單的。”
易言心中想了一下自己這一兩年來的所思所想及言行,發現自己確實是在每做一次的改變時,雖會在心中糾結許久,但是一但改變了,那麼便會堅定起來,確實稱得上是表裡如一。他不由的又想到了英子跟自己說過的那一句話:“人活著,總是要放棄一些東西的。”
時至今天,英子的音容已經有些模糊了,但是這一句話反而更加的清楚了。
曾有一段時間,易言認為這是一句會讓自己墮入魔道的話,曾想過要將它遺忘,現在看來那樣的想法也是幼稚了,一個人的一生會接觸到無數的人,會看到無數的至理名言,會經歷許許多多的事,但是往往會被影響到的也只是偶然的一個人、一句話、一件事,這只是因為你遇上了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