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洛覆劍而立,靜默許久,簡單裡有複雜。
殊不知,身後一人,款款而來,沐景軒伸出手來,拿下紫洛髮間的梅花殘瓣,從袖中取出一隻周身通透的紫玉,它被雕琢成的精緻漂亮的桃花珠釵,他為她挽起如墨的長髮,溫柔的將珠釵插入,他將身上的貂皮斗篷披在紫洛身上,靜靜的他沒說一句話,陪著她看太陽親吻山尖的美麗。
紫洛壓制住心中的激動,她伸手輕撫頭上的珠釵,小手因激動而顫抖,嘴角泛起了笑意,她自己都不知道,她緊身上的斗篷,腦袋順勢靠在沐景軒的胸膛,聆聽他穩健有力的心跳,柔聲說道:“沐哥哥,這麼早回來了啊?不是同爹孃在山下購置物品嗎?”
“我……提前回來了。”他沉默一會兒,給了一個蹩腳的理由。
紫洛抬眼看著沐景軒,他的眼神有些閃躲,像是在害羞。
“為什麼提前回來啊?”紫洛刻意刨根問底,聲音拖得老長。
儒雅低沉的聲音從他嘴裡滑出:“看見這隻珠釵,就想迫不及待的送給你……所以……趕回來了。”
紫洛看見他臉上浮出羞澀的緋紅,捂著嘴低低的嬌笑。
沐景軒見紫洛開心,他像鬆了口氣一樣,似說非說:“我以為你會不喜歡……”
“哪有,我喜歡的打緊呢!只要是沐哥哥送的,我都喜歡。”紫洛歡喜的轉身,嬌媚的說道:“沐哥哥,我漂亮吧!”
沐景軒毫不吝嗇的點點頭,眼中泛起讚許的神色,他將紫洛的鬢髮弄到耳後,輕輕的說:“紫兒天生麗質,怎麼打扮都漂亮。”
“沐哥哥……”紫洛也有被誇獎得飄飄欲仙的時候,她嬌嗔的不想沐景軒繼續說。
沐景軒明白紫洛的意思,他輕撫紫洛頭上的珠釵,依舊說道:“紫兒喜歡花,但花也有敗的時候。”他拿出剛才從紫洛髮間拿掉的梅花殘瓣,揚向斷崖,繼續說道,“可是在我心中,紫兒和紫玉桃花一般,花期永恆,再則‘桃之夭夭,灼灼其華’,只有最美的桃花,才配稱托出紫兒在我心中的美麗。”眼神滿是沉醉、傾慕。
紫洛聽痴了,也看痴了,沒想到自己在沐景軒的心中是永恆的美麗,這動人的情話,如春風拂過,暖暖的,甜絲絲的。
“感謝有你。”也許在旁人聽來這四個字眼是蒼白無力,沒有滋味的,但這是紫洛思索很久才回復的他,再華麗的辭藻,激情澎湃的詞句,也不能完整她心中的感情。她對沐景軒的感情,是無須借用言辭來修飾或表達,沒有雜質,純粹、簡單而深沉,好久沒有這樣的情感。
沐景軒從紫洛的眼睛裡得到他想要的答案,俯下頭,唇瓣貼了下去,這一次,沒有上次的小心翼翼,因為確定了紫洛對她的感情。
兩人熱切的親吻著,在斜陽下繪成一副賞心悅目的畫卷。
☆、21。良苦用心
幾日過後,紫閒和雲秋水從山底購置完東西回來,紫洛來到正廳請安,還沒進屋,一陣吵雜聲引起她的注意,她進入紫氣閣,只見屋內的人們正焦急的來回走動。
“都怎麼了?”紫洛見了,有些擔心的問著。
小翠一見紫洛,趕緊過來拉起她的手來到臥室,只見雲秋水一臉病懨懨的躺在床上,紫閒坐在床沿伺候著。
“孃親?你沒事吧?”紫洛心裡一驚,小跑過去,跪坐床邊,焦急的問道。
雲秋水艱難的抬抬眼皮,彷彿這樣小的動作,就花了她很大的力氣,她蒼白的臉沒有一點血氣,乾裂的唇上下蠕動,想要說什麼,卻又說不出,這徵兆像是要病入膏肓。
紫洛見這情況,眼淚都快急出來了,她僵硬著臉,不讓害怕的情緒外露,不到最後紫閒給出答案,她不會承認母親的病情嚴重,轉過頭訊問紫閒:“爹爹,這到底怎麼回事?孃親她怎麼會這樣?”
紫閒掩面嘆了口氣,所謂男兒有淚不輕彈,他一雙老眼裡含著淚花,說話哽咽著:“女兒……唉,都怪爹沒用,治不好你孃親,你孃的病是自小帶的,在山下的時候還好,返回的途中竟然就發病了……我也束手無策……”
“束手無策……束手無策……”紫洛聽到這個詞,丟了魂一樣的,一直重複著,唸叨著。思緒萬千,沒想到,才享受了短短的幾個月的天倫之樂,好不容易可以在父母膝下承歡以盡孝道,來之不易的親情又殘缺了。
紫閒見自家女兒嚇傻了,也慌了手腳,抱著女兒痛哭起來:“女兒啊,你可不能有事啊,現在你孃親快不行了,爹我可不能又少了一個你啊,這樣我怎麼活。”說著用袖子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