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享受的一刻,但是告訴他們,見到關荷的媽媽,請言語謹慎。
因為我們的母親儼然已經是閨中密友,我和關荷也就順理成章地一塊去看榜。
我們到時,校門口已經全是人,我媽媽拖著關荷的媽媽樂呵呵地往人群裡擠。
我和關荷坐在一旁的花壇臺子上,看著校門口擁擠的人群發呆,只偶爾交談一兩句。
榜單還沒出來,我是全省第五的訊息已經傳開,很多同學來找我求證訊息,恭喜我。
關荷一直微笑著和大家說話,不過,我知道她的神經已經繃到極致。
我嘆息,最恐懼的時間就是結果揭曉前的等待。
終於,學校的大門開啟,老師出來貼榜單。
校門前剎那就亂了,所有的家長都往前擠,反倒我們這些考生心情複雜地站在外面,既想知道成績,又恐懼知道成績。但是,不管想還是不想,所有的同學都陸陸續續知道了成績。
有同學痛哭失聲,家長陪著一起哭,也有同學喜不自禁,笑得合不攏嘴。
我坐在花壇深處,既置身事外,又感同身受。高中三年,不僅僅是學生一個人的艱辛,還有家長無數的心血。
關荷突然從人群中衝出來,笑顏如花,我放下心來,她的成績肯定不錯。
“多少名?”
關荷喜悅地說:“年級十一名。”
我的心剛放下,就看見林依然臉色灰暗地和媽媽擠出人群,我的心又懸了上去。
我走過去,想問卻不敢問。
“年級一百三十六名。”林依然眼睛裡已經淚花滾滾,卻仍盡力微笑著。
自從高一開始,不管大考小考,林依然從未失手,我之前擔憂過楊軍,也擔憂過關荷,卻從未擔憂過她。
我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她,這個高二沒有出過前十名,高三沒有出過前五名的聰慧女孩竟然只考了一百三十多名。三年來,一千多個日子,我坐在她身後,見證著她的勤奮努力,怔怔三年的辛苦,卻在一瞬間化為烏有。
中國的高考真的很殘酷,不僅僅是指它競爭的激烈,而是它只看最終一刻結果的殘酷,不像國外,申請大學需要看綜合表現,而中國,不管以前的成績有多輝煌,這一刻沒有成功,就一切都被否認。
我很難過,林依然反過來安慰我:“沒有關係,仍然在重點本科線以上,仍然能報一所重點大學。”
林依然的媽媽非常難受,一句話都不想說,林依然和我匆匆說了幾句話,就待著媽媽離去了。
我坐在花壇的角落裡,凝望著遠處的藍天。
這個世界總是很多不能用邏輯去解釋的東西,也絲毫沒有公平性。
楊軍興高采烈,在人群中跳來跳去,四處大聲問:“見到羅琦琦了嗎?羅琦琦在哪裡?有誰見到羅琦琦了?”
關荷叫住他,和他說了幾句話後,他的臉色黯淡下來,找到我,鬱悶的說:“林依然怎麼會考砸呢?她的心理素質比你和我都好,定力也強,我們倆那麼鬧騰,她都能充耳不聞。”
沒有人能知道答案,所以高考才是一個殘酷的遊戲。
“你怎麼樣?想好報考哪個學校了嗎?”
“年級第七,我決定上覆旦大學了,你呢?決定了嗎?清華還是北大?”
“清華。”
“那我將來去北京玩,就投奔你了。”
我笑:“別來騷擾我,找別人去。”
楊軍翻白眼:“你這人!”他默默坐了會,突然嘆氣,“希望童雲珠能報上海的大學。”
“童雲珠考得如何?”
“超水平發揮,竟然上了重點本科線。張駿考得也不錯,好像是年級二十多,還是三十多,太擠了,我沒來得及仔細看就被人擠出來了,不過,你也不用關心了,清華有的是青年才俊,你就忘記過去,勇敢向前吧!”
他是隻會說我,對自己就完全沒轍,我問:“沈遠哲呢?”
“那不就是他嘛,要我去幫你問問嗎?”
“恩。”
楊軍像猴子一樣,一下子就躥沒影子了,過了一會,竟然帶著沈遠哲和他的妹妹一塊過來。
沈遠思和我打招呼:“怎麼躲在這裡?外面好多家長都在議論你,想看看你長什麼樣子呢。”
我吐吐舌頭:“相見不如想象。”
兄妹兩人的表情都很正常,沈遠哲的發揮應該很正常,楊軍很快就多嘴地證實了我的猜測。
沈遠思已經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