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曦,你不要做那些粗重工作啦,等一下我來就好了。”
“寧曦,你……你不要拿鐵錘,那個牆面等一下我來釘就好了。”
“寧曦,你不要碰桌上的剪刀!”
“欸欸欸……寧曦,你不要爬上去調燈。倪逸遠你是跑哪去了!還不快來幫忙!”
寧曦圍著圍裙,紮起了頭巾,本想著要來幫忙這次畫展的開幕式,卻被程遠叫到一邊去,乖乖坐好不準亂動。
“程遠,你太誇張羅!我不幫你準備好剪刀,那你開幕式剪綵是要拿什麼剪?”
倪逸遠悠哉悠哉的從外頭走了進來,看到小兩口一個忙得滿頭大汗,一個嘟著嘴坐在牆邊,肯定又是為工作的事情吵架了。
“只是展覽而已,不需要什麼剪綵,所以你別再盯著那把剪刀看了,更何況程遠也是為了你好,雖然你現在肚子還不明顯,但我們都知道你已經懷孕了,還是安分一點比較妥,如果你出了什麼問題,他第一個殺的就是我,因此我也建議你在旁邊乖乖坐好。”倪逸遠知道程遠擔心她,只好扮一次壞人,出言制止這個靜不下來的孕婦。
“厚——難得這次是程遠宣佈復出之後的正式展覽,我也想要幫忙啊。”寧曦雖然知道倪逸遠是為她著想,但上次的展覽她已經錯過了,這次怎麼能夠眼見老公要開展覽,當老婆的卻只能坐在旁邊納涼,這怎麼可以!
“你不幫忙就是最大的幫忙了。”倪逸遠一邊說,一邊將放置在地上的畫作一一掛上,並且仔細調整好畫作角度。
寧曦撒嬌的喊著:“拜託嘛!好歹讓我做點什麼——”
程遠用充滿殺氣的眼神看著倪逸遠,警告他不準讓寧曦做任何危險的工作。
倪逸遠只好嘆了一口氣說:“那好吧,我想工作了這麼久,程遠一定是渴了,你去幫他煮一杯咖啡,慰勞他一下吧。”
寧曦聽到有機會可以幫程遠做點什麼,精神抖擻的喊了一聲“遵命”,蹦蹦跳跳的跑去咖啡吧煮起了咖啡。
“倪——遠——逸,跟你兄弟一場,你竟然這樣陷害我。”程遠用著幾近是唇語的方式對倪逸遠哀號,他明明知道寧曦煮的咖啡根本無法入口。
“彼此,彼此。”倪逸遠也不遑多讓的回覆他。
開幕式當天,由於程遠早已對外宣佈這次展覽是他正式復出的重要展出,藝評家與藝文記者都收到了訊息,而且據說連收藏界中的鐵腕章天霸都現身,可見這位畫家未來的發展必是不可限量,各家記者一早就將藝廊大廳擠得水洩不通,無非就是希望能作第一線採訪。
記者手上的資料說明這次程遠畫展主題是“知”,每一幅畫都記錄著畫家程遠復出前的心路歷程,畫中包含了與他愛妻之間發生過的點點滴滴,為了感謝現在正懷孕的愛妻為他付出的愛與包容,程遠特地藉由這次展覽訴說自己對她的深情與不變。
每一位記者聽聞程遠為了愛妻特地辦這場畫展的過程都動容不已,但他們對其中曲折的故事更感好奇。
程遠怕記者有所疑問,因此願意在展覽期間為大家做詳盡解釋,但為了顧及寧曦的隱私與安全,因此並未讓她現身曝光,只能讓扛著攝影器材的記者們鍛羽而歸。
展覽發表會後,一名年輕記者不甘心只聽到精采的故事,卻沒見到女主角,心想,這樣無論是對自己或對讀者都過意不去。
他的直覺告訴他,這麼盛大的開幕儀式中,程遠最親愛的妻子不可能不在現場,因此他待人潮散去之後仍留在藝廊附近。
他決定無論如何都要拍到他們的影像不可。
他躡手躡腳的走到屋後,終於皇天不負苦心人的找到了他們的身影。
他本不想偷偷摸摸,正考慮著要如何上前去自我介紹,卻一直猶豫不決的不敢現身,只能像是偷窺似的在樹叢後方探頭探腦,在這樣騎虎難下的狀態下,他只好不動聲色的繼續待在樹叢後聽著他們的對話。
在漫天月光的夜裡,只見程遠靜臥躺椅上,身上則趴伏了一個嬌小俏麗的女人。他猜想應該就是他的妻子。
只聽見程遠充滿寵溺愛憐的對她妻子說:“今天你應該累壞了吧!我去叫倪逸遠讓你明天放個假。”聽得出來他話語中充滿了不捨和憐惜。
“不要,我明天還要來,後天還要來,大後天也要來,我要一直待到展覽的最後一天。”
程遠摸著妻子的肚子,滿是不情願的說:“這樣會把你和寶寶累壞的。”
“才不會呢,我要每天都跟寶寶一起來看爸爸為我們畫的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