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首飾盒正被皇甫悠抓在手中。換句話說,不是他把短劍插進目標,而是皇甫悠拿首飾盒送到他的短劍前面,甚至連姿勢都未改變一下。這是怎樣的一份悠然?!又是怎樣一份功力?
漸漸的,張書德的手不可抑制的發起抖來。他在江湖上絕對不是個小人物,他的功力也絕對不亞於二流高手。可這欽差……他是誰?莫非、莫非那看起來傻乎乎的人真是皇子,而此人是他的保鏢?所謂欽差身份只是一種掩護?皇子為什麼要來到這裡?難道他們已經知道……
連場面話都沒留,張書德立刻翻身向門口衝去。如果他把此事報給上面,說不定他還能將功贖罪。
「本王還沒有好好感謝你把玉佩物歸原主,你怎麼就走了?」
聲音從前方傳來,剛才坐在椅中的人現正帶著一臉雍容華貴從容不迫的笑容站在門前。
張書德從來沒有這麼後悔過!
他是哪隻眼睛瞎了,竟然沒有看出此人的真正身份!這種雍容,這種非凡,這種容貌,除了傳說中的靂王悠還有何人?實在是因為那個傻乎乎的官爺老是「阿悠,阿悠」的叫,弄得誰也想不到此悠乃是彼悠。有哪個皇子會任由屬下這樣叫他?除非那人頭銜比他大!
忍不住,「那叫鐵牛的大官人到底是何方神聖?」
愣了一下,悠沒想到他會在這種時候突然問這個問題,想想,臉上浮起了捉弄人的詭笑。
「你說鐵牛?他乃大亞皇朝今聖崇德帝的唯一兒媳,本王的第一王妃」
……
張某臉上的表情讓壞心眼的靂王愉快了好久。
張書德雖然知道了這個秘密,也有幸拜見了靂王「夫婦」的廬山真面目,但很可惜,他永遠沒有機會把這件事說給別人聽了。
「正好本王也有些事想詢問你,而本王也相信你會在見了某些皇家酷刑後,會一五一十迫不及待的把你所知道的事情全部說出」悠微笑著反手開啟門,門外站著兩名做更夫打扮的人,似乎已經等待很久。
岳陽太守府出了一點不大不小的風波。太守的小舅子突然失蹤,其小妾也服毒死在自己房中。不過太守府的人並沒有為此做出什麼大動作,就像一般人家小妾亡身一般,一口薄棺,幾個送葬人就把那小妾埋了。張書德失蹤的事也只被說成舅爺因胞姐去世便離開岳陽另謀發展。不到兩天,太守府上下已經趨於平靜。
從貴賓房出來的岳陽太守吳繼孝抹抹頭上的冷汗,脫力卻顯安心的向後院走去。遠處,他的結髮夫人正在丫環的攙扶下向他迎來。
「官人,都沒事了?」吳夫人關心的依到丈夫身邊。
吳太守點點頭,勉強從臉上擠出一絲微笑,「這兩年苦了你了」
「妾身無事,只要官人平安……。欽差大人沒有為難你吧?」
「沒有。我把知道的事都已經稟告給鐵大人,鐵大人說……,說我可能會因為疏忽職守而被降職,但也只是如此。欽差大人是明白人,並沒有特別為難我。你不用擔心」吳太守把妻子摟進懷中,口中直唸叨:一切都過去了、一切都過去了。
吳夫人把頭埋進丈夫懷中。
從張書德口中得知鐵牛當夜確實在留香院出現,由露水觀音出面攔截想問他口供,但之後因為張並不在現場所以鐵牛的下落仍舊成謎。
那頭蠢牛跑哪兒去了!留香院前前後後上上下下都快被他掘土三尺,發現六具屍骨,可沒一具屬於鐵牛。連井水都被他抽乾了,也沒看到牛毛一根!不過,這是不是也代表鐵牛的生命無恙?
悠不知道自己該笑還是該氣。他不會真的迷路迷到洞庭湖去了吧?還是被什麼人救了?就在悠命人徹查近期出入岳陽境內的所有扎眼人物時,摘星閣小薇傳來了護國將軍的行船出遊到洞庭的訊息。
「他有出行?我怎不知」悠背對蔡小薇負手站在窗前。
「稟王爺知曉,護國將軍在您出京的次日,上朝請求聖上準他一月返鄉之期。如今皇朝內外安定,聖上便準了將軍的摺子」
沈思一番,「你認為他知道我出行之事麼?」
「這……,屬下不敢肯定。但將軍的手下也並不少,難保他不聽到一些風聲」
同是洞庭,同樣的時期,是單純的巧合,還是……?靂王皇甫悠的臉上出現陰沈的表情。
「再探!」
「是」猶豫一下,小薇開口:「王爺,何為重何為輕?」
「你認為呢?」悠轉身,淡然而笑。
「屬下不知」小薇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