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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部分

色布衣,頭戴黑絨束髮帽的陸展亭出現在面前,莊之蝶本能的覺得當時的亦仁變了,他的目光突然靈動起來,亦裕的目光也似乎變了,變得犀利起來。陸展亭似乎無視於任何留在他身上的目光,無論是驚詫的,懷疑的,兇狠,還是憐惘的。他掀開帶來的紅托盤,向聖武帝展示他的醫治新工具,一條碧綠青油色,長滿了倒刺的滕條。他聲稱這種長滿倒刺的藤條,不但能刺激病人周身的穴位,它自帶的藥性還能舒理經脈,暢通血液。他願意以項上人頭擔保,此鞭一定能醫太子的怪病。

面對著亦裕惡狠狠瞪著的他的目光,陸展亭也是選擇了笑,他左眉頭一顆黑痣與淡色的嘴唇使他的笑容流露著一種說不出來懶洋洋與漫不在乎的味道。這個笑容因為接下來的兩鞭加深了莊之蝶的印象,亦裕紛飛的衣袂,與暴露的肌膚上面清晰鞭痕,當時朝堂忽然變得寂靜無聲,誰也沒有想到陸展亭當真鞭打了當今的太子。所有人的臉部表情都變得極其怪異,唯有陸展亭依然嘻笑的站於朝堂。這兩鞭果真治好了亦裕的絕食症,所以後面紛紛擾擾生似一出鬧劇。

莊之蝶原本以為亦仁與陸展亭必然是至交,才使得陸展亭捨命一般相救,後來才得知陸展亭與亦仁連相熟都算不上。亦仁在以後莊之蝶的記憶中牢牢相連便是陸展亭鞭打亦裕的一幕,其它的是模糊又模糊。而如今要她獨自面對來自亦仁,她有一些不知所措。

“你知道慈寧殿是什麼地方?”亦仁突然打破了沉默笑問。

“當然是太后的寢宮。”莊之蝶挺起了腰,無論如何她是不能在氣勢輸給亦仁的。

“錯了。”亦仁微微一笑,他轉過臉對著莊之蝶,道:“它只是一個四面高牆圍著的地方,定義它是至高無上的太后的寢宮可以,如果把它當作宗人府也可以。”他看著陡然變色的莊之蝶,微笑道:“任何一樣死物都不會有至高無上的權力,比如這慈寧宮,在我的手裡,它或者是一座太后的寢宮,在你的手裡,它就只能是宗人府的一部分。”他說著放下茶杯微笑著離開。

莊之蝶只覺得眼前一陣目眩,她伸出手扶住了身邊的邊門,突然感覺到一陣強烈的反胃,她連忙緊緊捂住自己的嘴巴,不讓自己嘔吐出聲,這樣硬忍著亦仁的背影走出宮殿之門,才軟癱在地上。

李侗苦著臉倒在太師椅上,管事的給他倒了一杯茶道:“大人,你怎麼又不開心了,你不是把問題解決了嗎?”

李侗長嘆了一聲,道:“本以為總算找到了一條生路,落到最後才知道下了一盤珍瓏,這棋子無論如何擺,總歸是被吃這一條。”

“這替死鬼也找到了,皇后與八宗親王也沒必要再關著了,福祿王與德仁皇帝那邊都沒有得罪死了,大人您還是不倒翁一尊,又何需擔心?”

李侗呸了啐了一口管事的,道:“你這個兔嵬子怎知道皇室人的厲害,現如今我要是不判陸展亭的罪,這皇后要關,判了陸展亭的罪,這皇后還是要關。”

“福祿王何以要跟一個小皇后過不去。”

李侗看了一下四周,才招了招手,管事的將耳朵伸過去,只聽他道:“老子不說心裡憋得慌,這皇后懷孕了知道嗎?如果說生下來是一個男胎……”

“你是說有太子了?”管事失聲道,被李侗死死一把捂住嘴,管事的彷彿也知道事關重大,兩隻手也交疊在李侗的手外面。

“天哪,這可如何是好?”管事的哭喪著臉道。

李侗拿起了一壺酒,倒進了自個兒的嘴裡,道:“媽的,你又有什麼可以擔心的,今天收拾收拾,我再給點你銀兩,滾吧!”

管事的紅著眼睛道:“大人是這樣看小人的嗎?”

李侗冷笑道:“你不滾,以後可別怪老子連累了你。”

管事的臉突然一紅,道:“我從來不會怪大人邊累了小人。”李侗將酒一飲而盡,道:“好,我四季風也刮夠了,打今兒起,就刮一回西北風!”

管事的有一點擔心的道:“大人,這是要幫皇后嗎?”

他猶豫了一下道:“我看如今這局面是福祿王勝算大,大人不怕押錯寶?”

李侗聽了哈哈大笑,道:“管事的,你真是一個可人。

“他抬手將桌上的書都掃在地上,道:”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可你知道,這讀書的當了官卻是最下品,跟條狗似的。像條狗也就湊合了,可是如今要我去害一個大肚子的女人,那我李侗豈不是連條狗都不如?“他迴轉頭,有一些溫柔的看著管事的道:”所以我讓你滾!“

管事的彷彿已經想明白了,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