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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部分

他的臉上泛起一層鐵青,似乎是憤怒已極,“他說,如果我聽他的,他就……把你送給我……聽他那樣說,我幾乎瘋了,我沒有想到他、你疼著念著的小洛會這樣把你當作一件東西來對待,可以這樣處心積慮地算計我,我真的要瘋了。若不是你來得及時,我若真的掐死了他,那可怎麼好……他是你的弟弟啊,是你念了整整十年的弟弟……你不要不相信,他的輕功雖然極好,武功卻差,所以他才會做出那種人見人愛的乖巧樣子來,讓人人都會保護他,不然他不但做不成事,連命都難保。我……我真的不想變成這樣,我只是想要變得強一些,凌天,你知道麼?我受夠了!他們侮辱我,還要欺負你,你為了我失去了一切機會,我不甘心!”他抱住我,在我耳邊念著,語氣裡的深情讓我無法忽略,更無法再假裝聽不到。

原來交換的籌碼是我?我居然沒有感覺到痛苦,其實,在初見小洛的開始,我就已經知道我不會再是他的什麼人,只是一直都不肯承認,那麼現在聽到的這些話,也不過是把心意翻出來而已,有什麼難過的呢?

不知道什麼時候昏沉睡了過去,醒來的時候又已經夜色蒼茫,穴道自動解開,子安在我身旁睡著,我猜他是安排好一切才進來。現在心安死了,朝顏離開,一切都不需要他再擔心。

月光透過窗紙灑在他的臉上,我清楚地看到他的眉頭依然皺得很緊。我想:你要的權勢已經得到了,你的夢想已經實現,還有什麼不開心呢?

我用指尖在他眉間按下去,深深的皺紋還是不能平復,他卻醒了,睜開眼睛坐起來,看了我半晌,雙手抱住我:“你肯讓我抱一下嗎?你不能動的時候我……不敢。”

有什麼不可以?你已經在抱著我了,而且,現在我也實在冷得要命,我默默地想,並不掙扎。好象很多的事情都已經不是我所能控制,包括我自己。小洛會把我的感情當作籌碼,而現在的子安也讓我感覺很遙遠、很陌生。

相擁而坐了很久,我問他:“子安,然後你會怎麼做?”

子安迷惑地看著我:“自然是回飛劍門去了,父親飛鴿傳書叫我們回去。”他的眼神溫潤如玉,彷彿觸手生溫,然而我依然覺得冷,彷彿重新回到了那個失去了小洛的冬天。現在,也一樣是失去,而且比那一次更加徹底。

“心安死了,你不難過麼?”我還是問他,辨不清心中是苦是澀。

子安抱著我的手一緊,道:“人死不能復生,今天死的如果是我,也一樣的結果。況且,以後還會有很多人死在我手裡的。”他將我越抱越緊,溫熱的氣息撲到我的臉上,“朝顏的心思詭異莫測,他離開時候已經說過,當初滅他血竭教的各門派都會……”他咬住了嘴唇,悽慘地笑笑:“也罷了,他要我做的事情,能做便做,實在違背良心了,我不做就是,哪怕我……死……。”

我在他的懷裡掙出來,跳到地上,回過頭冷冷地問他:“你什麼都對我說了,不怕我去告訴玄因大師?”

子安開始笑,滿眼的悲苦,他緩緩地整理著衣服也站到地上:“你去吧,那樣……我就徹底地解脫了。你知道麼?練功的時候,我要……我要制住那些人,活生生地吸乾他們的內力,然後吸取他們的鮮血直到他們死去……你不知道那有多可怕……我怕……我真的很害怕……如果……如果不是為了……你……我……”他回身,一掌擊在桌上,青瓷的杯子在他掌下碎裂,碎片刺破了他的手,血在桌上流淌著,在黯淡的星光下是紫黑的。

我的心痛起來,趕快燃起蠟燭為他一片一片挑出肉中的碎瓷。他坐在對面,燭光在他臉上跳動著,他的面容晦暗不清,但他的目光依舊溫情。我握著他的手,感覺得到他肌肉的痙攣,卻聽不到他因為疼痛而喘息。

他從小就是個堅忍的人,十年前的初遇,他冷靜地照顧我,找來了我的父母,商量留下我的所有事宜。那一病就是兩個月,他日日親自照料,從沒有半分不耐煩。那時候他還是飛劍門的前途無量的大少爺,年紀雖小,卻是同輩中第一高手。一場大病奪走了他的健康,也奪走了他所有的榮光,他卻仍是清淡地笑著,在不被人注意的角落裡與我相依為命,我沒有離開他,因為我一直捨不得離開他,連親生父母都沒有給我的親近,他能給我,現在,他一樣是為了我。

為他包好手掌,我下定決心:“我去找小洛,我去問他要解除血竭的方法,如果他還當我是哥哥,就不能這麼對你。血竭的滅門是人間慘劇,但這樣的慘劇發生一次也就夠了,小洛不能再讓它發生同樣的一次。如果他認為讓各門派也被滅門就是報仇,那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