裳衝到七娘跟前,確認她並無大礙,這才與獨孤小哥匯合,跟著小雕直奔其餘幾個“戰區”:慕容山莊的家丁也頗有些手段,單獨論戰力還真比不上這些黑衣人;說起群毆,就不在話下了。
再怎麼落魄也是曾經有志於謀劃天下的家族,俗話說破船還有三斤釘,他們也是有些家底的,不然何至於讓人瞧著都眼熱,之後更是出手算計呢。
唐瑛看見雷達裡逐漸消失的紅點,這才有功夫給自己吃一粒止痛藥,摸了摸額頭的冷汗,揉了揉臉上已經發僵的肌肉,終於不緊不慢地拔掉胳膊上的毒針,再給倒在地上的黑衣人挨個補針——固鎖真氣流動的針劑。
她其實有些後怕,“要是沒這麼些靈藥,不說一家子,只我一個就早埋地裡了。”
小金勸道:“沒這本事,主人您不會混江湖呀。”
唐瑛想了想,也認同道:“也是。”
小金此時又提醒道:“少爺們在偷看您。”
唐瑛往門邊那兒一掃,露出個半個小腦袋瞬間就縮了回去,她無奈道:“躲什麼,我都看見了。”
豆丁們這才一個個地出現,並先後往母親大腿上撲來。最後走出門的自然是小五,唐瑛揪了把養子的耳朵,“你膽子倒是大。”
小五小聲辯解道:“聽見沒動靜才出來的。”
唐瑛和黃裳的三個兒子天生感知頗高,雖比不上她任勞任怨的小金雷達,但在危險降臨和消失時,都本能地有所感應,而且至今為止從無差錯。
二娃此時拉著母親的手,看著胳膊上幾個血點,“娘,疼不疼?”
話一出口,男孩子們齊齊望向了母親受傷的胳膊,唐瑛通身暖意融融,她揉了揉二娃的小腦袋,“不礙事。”
這小傢伙不僅給哥哥解了圍,還盡顯他的體貼細緻。
這還不算完,二娃又道:“我給娘抹藥。”而後就輕車熟路地從母親的袖中摸出了個銀色盒子,開啟後就給母親塗抹起來。
二娃是唐瑛兒子裡最寡言,性子也最冷淡的,可這一出手……她只覺得她偏疼這孩子一點不虧。
當然她其他的幾個兒子也不是白生的。黃裳與獨孤小哥清理完來敵,再趕回七娘身邊時,就見七娘正坐在椅子上,而小五給孃親揉捻著肩膀,三個兒子都蹲在地上,給那個受用“暴雨梨花針”的黑衣人拔針呢。
獨孤小哥臉上還流著血呢,卻能繞著那黑衣人轉了一圈,嘖嘖稱奇,“把活人紮成刺蝟,我算是見識著了。”
黃裳沒話說,只是“趕”走了小五,親自給唐瑛按揉起來——不得不說,他的無屬性真氣真是療傷和恢復疲勞的首選。
小五雖然跟養父練了好幾年,可他那點真氣輸給唐瑛,他本人就得“撲床”休養去了。因此他也沒什麼不情願,自覺地跟弟弟們湊在一處,繼續拔針了。
慕容繼只比師伯和表哥完了一炷香的功夫,卻沒錯過“活人刺蝟”的盛景,美少年臉上多少也掛了點彩,但本人好像一點都不在意,問過師伯師父的身體,就指著那些黑衣人問,“這用得就是上回師父教我調配的藥嗎?”
他這一句話,反倒把黃裳逗笑了,“痴兒。”
你還別說,慕容繼真是個典型且出色的科研型人才:博學又好學,心眼雖多,卻沒有什麼花花腸子。這真是唐瑛與黃裳都最喜歡的弟子型別……顯然這兩口子喜歡的地方完全不一樣。
夫妻多年,唐瑛又如何猜不透丈夫的心思?只要她想靠醫術橫行江湖,就少不得跟男人們打交道,而且能求到她眼前的還多是才俊,老中青的才俊應有盡有……不怪黃裳動不動就釀一碗老陳醋,不過萬幸至今為止,他也沒摔過醋缸。
這麼一想,唐瑛越發覺得有趣,又有丈夫灌注的真氣提神松身,她抬著那隻完好的手拍拍丈夫的手背,轉向慕容繼道,“對。可想明白了其中的門道?”
一句話慕容繼就癟了。
有極性溶劑和非極性溶劑萃取藥物中的有效成分,這個道理不僅慕容繼聽得懂,連黃裳和獨孤小哥都是明白無誤的。
可是唐瑛的藥在調配過程中,還要新增些催化劑,讓若干成分進行化學反應,生成新產物——這些原理,想弄明白,對於沒有接受過現代系統理科教育的慕容繼實在是……艱難無比。
唐瑛為了這個徒弟,在摸清他的基礎之後,特地給他編了一本《有機化學概論》,只求他能“知其然”,至於“所以然”可能得下輩子了。
慕容繼手有“寶書”又跟著師父做了一個來月的實驗,算是增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