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我那個安靜淡然得近乎孤僻的母親,我比她更受歡迎,更隨心所欲,也很容易和同學們打成一片,她們也沒有對我表現出不滿。當然,那些天生適合當演員的人,我自然沒有讀心術去窺探他們的真心如何的。
母親是一副生人莫近的淡漠,至於我,其實骨子裡也承了她和我父親的幾分高傲。曾記得好友任苒說道:藍藍,有時候我真是看不懂你,像是離我很近,但其實又離我很遠,你就像天邊的那一朵浮雲,讓人抓不住。藍藍,告訴我,怎樣才能抓住你?
我淡然一笑,其實我也不清楚,要怎樣,才能真正抓住我?
看似我對誰都很友好,看似不在意,看似漫不經心,但其實,我很清楚,我只不過是都無所謂。
總覺得,心底一處,空了一塊,等著誰人去填補,等著它修復完整,於是我一直在孤獨地等待著,等著那個抓得住我,又能將我那空心填滿的那個人。
潛意識裡,我知道有這麼一個人,所以,我願意等待。
“藍藍,就知道你又躲在這裡。”任苒的脆生生的聲音驟然在耳邊響起,我捻了念眉心,忽地又曬然一笑,這動作,我真是隨了我父親。
轉頭看去,長得牛高馬大的任苒有著近一米六八的身高,卻偏偏長了一副娃娃臉,身材卻又火爆得讓人噴鼻血,這種組合怎麼看怎麼怪異。
能和她成為閨蜜好友,大概也是因為這種好奇的心所然,她可愛率真,偶爾有點多愁善感,是個沒啥心眼兒的女孩,我總想著,到底以後,是誰有幸得了這一寶貝。
跟在她身邊的,是那個弱弱的小綿羊似的楊洋,她真沒起錯名,羊羊,膽小怕事,天性善良,天生充滿母愛的女孩,哪怕看見一隻螞蟻死了,也會掉兩顆眼淚的人。
楊洋嬌小靚麗,溫柔似水,是那種我見猶憐的女子,儘管也是好友,但比起她,我卻更喜歡任苒的率真大咧咧,因為不用擔心說錯什麼而去費盡唇舌挽救。
在兩人身後不遠處,是冷酷彪悍一頭短髮削得極薄的司馬兮水,她很冷豔,是我們四人之中最美麗的一個女生,傾國傾城,身材也**,比起我這副中等搓衣板有看頭多了。
司馬兮水,初認識她時我幾乎沒一口水噴出去,一個男孩性子的人卻偏起了這麼一個女性的名。她身高一米七二,還有繼續飆升的跡象,明明長了一副冷豔傾城的臉孔,卻偏偏喜歡舞刀弄刀的,身手還一等一的好,據說她讀小學就以一敵十,兇悍得很。這就是出生在軍人之家的悲哀,好好的一女娃,被養成了男孩性子,可惜了,她那輩生了四個兒子,就她一個女生,想著貴養,卻偏偏養成了男孩相,把盼孫女兒盼得頭髮花白的司馬軍長几乎沒氣得背過氣去。
我們四人同住一個宿舍,是溫莎附屬高中出了名讓人垂涎的四朵名花,也是不可多得的好友。若男冷豔,苒苒可愛,洋洋溫柔,我淡泊,性格不同,容貌各有千秋,一個宿舍出現四種性子的美人,如何不讓我們這叫四公主的宿舍出名?又如何不能引男生注意?
任苒拉著溫吞的洋洋走了過來,嘖嘖,可憐的小綿羊,那碎步當真如古時女子,被任苒半拉半拖著過來,小臉皺的都快哭了。
而司馬,則一邊比劃著招式,一邊劈腿著閃來,好一個踢大刀的飛毛腿無影腳,只是,她能不能少折騰些?我真怕了司馬老爺子淚眼婆娑的拉著我手對我念叨:好藍藍,我們家兮水,就靠你掰正了。
每次聽到這話我都很無奈,也很想大吼一聲,老爺子,兮水她不是les。
“說。”我懶洋洋地躺在草地上,嘴裡叼著一根枯草,看著頭頂寬大的法國梧桐樹樹梢縫隙投下斑駁金點。
六月的風,真是舒服得讓人昏昏欲睡啊。
這塊寶地,人煙稀少,位於學校的西北角,種植大片的法國梧桐,綠茵茵的草地蓬勃生長,我最愛的就是在午後躺在這裡躲懶,遠離喧囂塵世。
“藍藍,明天晚上你早點來我家吧,我們一起打扮好不好?”任苒一屁股地坐在我身邊,毫不淑女,洋洋就不同了,細心地拿出手帕墊著才坐下。
我記得,明天是任苒十六週歲的生日,她生在六月,比我晚一個月,洋洋則在九月深秋,兮水更離譜,最高大的是她,卻偏偏長在年尾,十二月寒冬之時。
說起這個我就頭痛,她家父母為慶祝她的生日,為她舉辦一個生日晚宴,邀請的都是上流世家的公子,當然,也有一些任苒比較要好的同學,我們幾個同宿舍的死黨,就更不用說了。
我從不喜歡參加這種宴會,喧囂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