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聲然《如影隨形》!”
現場爆發出陣陣驚歎聲和掌聲,有心人紛紛往金楠的方向看去,之間她的臉微微一僵,便迅速恢復了平靜,甚至得體地露出了祝福和欣慰的笑意。
鏡頭一走,她便察覺到旁邊相熟的人想要安慰自己的尷尬眼神,金楠無所謂地笑笑,淡定地望向舞臺上那座近在咫尺的獎盃。
沒關係,習慣了。
明年再來唄。
我的演藝壽命還長得很。
按照之前的安排,應該是《如影隨形》的導演楊嘉聲代替雲聲然上去頒獎,只見他興奮地起身就要往臺上走,心中不禁感慨:幸好還有這個獎,總算不是全軍覆沒了。
卻不料他腳還沒有邁出去就被忽然蹦出的主持人阻止了。
“不好意思了楊導,接到訊息,有一位更適合領這個獎的人剛剛趕到了現場,勞您再在座位上休息一下吧。”主持人狡黠一笑,朗聲道:“下面就讓我們以最熱烈的掌聲有請這位神秘來賓登場!”
激昂的背景音樂響起,現場再次掌聲雷動,觀眾們的心裡隱隱有了猜測,坐得近的熟人們不免開始交頭接耳,網上更是掀起了熱議。
led大屏被拉開,一個修長的人出現在光暈中央,緩緩而來。
還是那標準、優雅的步子,卻比以前更顯悠然從容。休閒裝舒適打扮和淡到看不出的妝容無不昭示著來人趕場的匆忙。
是雲聲然,最適合領這個獎的人當然是雲聲然本人。
她的頭髮已經長到及腰,如墨般隨意地披散下來,更襯出面板瑩白如雪,臉上還有著健康的紅暈,嘴角帶笑,眉眼帶俏,明明洗盡鉛華,卻依然神采奕奕,芳華萬千,這種返璞的美比之前更讓人驚豔。
掌聲越來越大,人們注視著這個再次回到人前的女人。
等雲聲然從難掩驚訝之色的頒獎嘉賓手中恭敬地接過獎盃,主持人微笑著把話筒遞了上去。
那一刻,許多人的心漏跳一拍,不知道這是主持人的失誤還是……
巨大的驚喜呼之欲出,許多鐵桿雲朵忍不住捂住了嘴,摒住了呼吸,見雲聲然伸手接過話筒,時間忽然放慢了數倍。
雲聲然保持著持麥的姿勢,抬眼掃視了臺下。
有許多熟悉的面孔,也有曾經希望能合作的,還有那些已經封神的大拿……
視線轉移,雲聲然看了眼手中的獎盃,神色中有明顯意外和感動,卻也不見許多人的失態痛哭的情緒爆發,甚至還殘留著一絲來不及散去的心虛和擔憂。近兩年的完全空白,說不擔心是假的,不過,好像沒有想象中的那麼糟。
舞臺側面,艾莉用力閉眼,把眼中溢位的溼意給逼了回去,心中百感交集。
雲聲然輕輕碰了碰胸前的項鍊,將那絲久別舞臺的生疏和對未來的不確定揮去,終於,在萬千矚目中,開了口:“我完全沒有想到,離開之後居然還能收到這個獎。”女中音透過麥克風清晰地傳了出去。
抽氣聲四起,場內場外,認識雲聲然的人都驚訝不已。
坐在後排的聶婧已經忍不住流出了欣慰的眼淚,她想起了姐姐姐夫這許多年的心病折磨,那一通通因擔憂而給自己打來的囑咐電話,每次都對自己百般感激……她想起了雲聲然因為夢想破滅而自閉裝啞,好不容易到一步步走出陰暗,卻又遭受更重的打擊,而今這一切似乎終於結束了。
離b市幾千公里的小城上,一對中年夫妻死死盯著電視,淚流滿面。他們的女兒終於回來了,沒有讓他們去接機,因為她很快就會跟未婚夫一起來到他們身邊。
是的,這並不是大多數人們熟悉的雲聲然標誌性的低沉沙啞如男人的聲音,甚至也不是她的父母親人們記憶裡高中時那清脆嘹亮如黃鶯般女高音。現在,她的聲音介於這兩者之間,已經絕不會再被聽成男音,沙啞的顆粒感沒有了,天然的性感意味似乎依舊儲存了下來,好似帶著濃醇的威士忌酒香,悅耳醉人。
“謝謝《如影隨形》,謝謝所有喜歡我,支援我,祝福我,等待我的人們。”雲聲然深吸一口氣,“我,回來了。”
用力吻了下獎盃,迎著閃光燈和掌聲,雲聲然將金盃高高舉起。
這不是巔峰,這只是開始。
宣告著她未盡的夢想,熱愛的工作,忙碌而充實的生活即將回歸。
臺下陰影處,無論多少次,雲聲然總能辨別出那個人的位置。他總是安靜地看著自己,身影如松如柏,給她堅實又細膩的依靠和安全感,無論何時都溫暖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