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源知道柳仙兒已是握住了她的手心,但她只是感受著這份撫摸時所要傳達的慰藉,而淡道:“此非我第一次告知於他魔,而你卻是我第一位知情的女子……所以無論是何魔所問,還望你能夠替我嚴守這些秘密。”
“真是如此?”
柳仙兒聽得有些驚喜,便是懷著歡悅的心情,媚眼如絲望著對方,難以掩飾此時的喜色:“這麼說來,就連她們你也……想不到,我竟然會有此榮幸,在今日得以分享王子殿下心中的秘密。”
林源沒有說話,便是預設。
雖然將前世的事聞告知於魔界的魔族,這無異於提升了暴露秘密的機率。
但這也並不是第一次了,早在春樓之前,林源已是拿出了不屬於這個世界的樂器,而更是唱出了在這個世界根本沒有的言語。
而在於柳仙兒的安慰和……之下,這的確是不應該發生的事情,但將積埋已久的心事得以宣洩,故而林源便也是感受到片刻的放鬆和愉悅。
“妾身現在可是開心得不得了呢……”
柳仙兒望著林源的臉色,便是覺察出這定然是實情,而輕聲道:“想不到……想不到你竟會如此信任我,我之前還……”
林源微微搖了搖頭,淡道:“過去的就過去吧,我大概猜得到,在於你的立場,當時你也是相當為難的。”
“說起來,我剛才就是心中有話,便是很想和你說一說,這其實是不應該的。”
林源心裡並非迷糊,而仍有分寸,但在於柳仙兒面前,她的某些情緒卻是不想再加以壓抑和控制,便是說道:“有些話,我向來是說不得的……但是對於你,我卻覺得說出來坦然安心。”
柳仙兒稍稍凝思,便是很快理順其中的條理——想來在於林源的位置上,雖然看似重權在握、而有強援相助,從外者眼中便是光鮮亮麗;而實際上,想要維持這種光芒和榮耀,其間自然是需要付出等同的努力,日夜籌謀繁思,艱辛憂慮,卻是外魔不可得知的。
這一點,柳仙兒在於春樓之際,早已是繁華看盡,唯有孤寂落寞長伴左右,她雖不敢妄稱完全體會,但也總有幾分同感。
也許兩顆孤獨的心,至少在這個方面,是可以互通而毫無阻隔的。
此刻,柳仙兒又覺得自己獲得了另一項的殊榮,在她想來,大概對方唯有與自己相處,方才能夠徹底敞開心扉,無須牽掛於外界的瑣屑事務,而能夠得以一刻真正的輕鬆。
“若以後你有想說的,妾身都願意聽王子殿下你的訴說,你永遠都可以看成將我一位傾聽者,我也會永遠地替你保守秘密。”
柳仙兒儘管覺得自己當下對於對方的唯一價值,可能就是討得對方的歡心,讓對方放鬆安然,但在她看來,這卻是難得的好事,至少自己能夠為對方做些什麼,而不是就這麼心安理得的接受對方的饋贈。
“或許吧……”
林源看著柳仙兒這精緻美豔的面容,忽然覺得自己運氣實在是太好,而微笑道:“到時候你可別嫌棄我廢話太多、太囉嗦就好了,和你相處起來,我的確是不用顧忌太多的事情。”
對於國師,雖然林源依舊是坦誠的,但她心中許多的見解看法,以及於心情的變化,自然不可能會對於國師訴說。
一是國師根本沒有那麼多少閒下來的時候,二是林源的心境,已不再是以往那般全然聽憑於國師的狀態,有些話語,是不能對國師說的。
而對於莉迪亞……林源雖然敢將自己的來歷真相言明,但她卻不想讓莉迪亞看到自己狼狽不堪的一面。
至於溫蕾薩和千黛娜……林源則是完全的不願了,若是她們二者得知此況,想來一定會不計代價地幫助自己。
雖然林源的期望,從一開始便是希望能夠有強援,在危機時刻為自己消災解難,但對於她們這兩位超已超越了朋友之誼者,已是捨不得看到她們為自己而受到太深的傷害。
“柳仙兒,你還願意聽下去嗎?”
林源忽然問道。
“我會很認真地去傾聽。”
柳仙兒有些不明白林源此時為何要重複強調,但還是溫順地答應下來。
所以林源令柳仙兒坐到一旁,而從戒指裡取出了那個類似“吉他”的樂器。
這是林源為數不多算是能夠熟練掌握的樂器,在於獨自安處時,她偶有抱起吉他,彈上些許不知名的小曲,聊以慰藉,以此證明以往的經歷並非是虛假的。
但獨奏,往往也是最孤獨的。
眼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