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如果說這是我想清楚之後的結果,那舅舅你又會怎樣考慮?”
林源將身體前探,而近距離望著澤維爾親王,便是說道。
“你還真是一如既往地給我出難題。”
澤維爾親王想了想,便是微笑道:“對於這位柳仙兒,我其實並不如何瞭解,畢竟這春樓雖是出於我之手,但也不是我在打理經營,我只不過是想要了解一些事情罷了……”
“所以,對於你們之間的關係究竟如何,我也只能夠看看你的表現。”
一番試探後,澤維爾親王已算是知曉了林源此刻較為堅決的態度,而說道:“但我想你也應該明白,柳仙兒她可算得上春樓最為火熱的名伶頭牌,若是讓她就這麼走了,那些求而不得的惡魔們,難免會心生隙縫怨念;況且,從一開始便不會是春樓強迫她去這麼做的,既然她想要獲得春樓的庇護,她就必須付出相應的代價。”
“可這個代價,比及於她所獲得的,實在是太多……”
林源瞥了澤維爾親王一眼,說道:“這看似是她主動的意願,可她在於當時危難時刻之際,又如何能有其他的選擇?說起來冠冕堂皇,實則也只不過是趁魔之危。”
“你啊,比起你的母后,多了太多多餘的感情……”
澤維爾親王搖了搖頭,淡道:“不過這也不怪你,畢竟你生於太平年間,沒有經歷過以往的那種亂世……你若說這是趁魔之危,我也不會否認,但在這魔界之中,向來又哪有真正的平等可言呢?”
“你所覺得的不擇手段,其實也是這世間最為尋常的手段。”
澤維爾親王並沒有做出正面的回答,而是藉由此事,向林源道出對方應該需要理解的事情。
“這麼說來,舅舅你其實並不反對我的請求咯?”
林源臉上忽現笑意。
澤維爾親王稍稍一頓,便很快笑了起來:“看來我說的話,你並不情願去聽,而對於這個問題,你倒是機靈得很……算了,既然你不想聽,我又何苦和你廢話這些…也對,畢竟從一開始,可沒有誰曾會苦口婆心地教過我們這些,如今的路,都是自己出來的,你的母后沒有向你透露太多,想來便是讓你自己去摸索發展。”
“這柳仙兒一旦離開春樓,便會帶來不小的損失或者麻煩……但也還在我的接受範圍之內。”
澤維爾親王其實並不如何擔心這位春樓的頭牌,他只是關心於林源的處世態度,只要對方並非意氣用事,他便不會太過於嚴苛,畢竟在他心目中,林源這位魔後唯一的“女兒”還是非常重要的。
“不過呢,我有一個條件,你要為那柳仙兒贖身可以,但必須是要以你這王子的名義,將她接入到這親王府內以安後事。”
而在澤維爾親王看來,林源在於性格上與魔後的相似,便是很有可能遭拒後,雖表面平淡下來,實則暗地裡肯定會想法子將那柳仙兒偷偷帶出去……與其到時候的突然,澤維爾親王自然是選擇將局面穩定在可控範圍之內。
雖然林源很清楚,柳仙兒很可能只是剛脫離了桎梏囚獄,而又入了另一處無法自由出入的禁地,但至少柳仙兒不必再為諸多繁雜和不情願所憂愁,可以在親王府中,做上一些她真正喜歡做的事情。
澤維爾親王固然是信任林源的,但對於那柳仙兒在解除了以靈魂締結的魔法契約後,究竟會如何,他當然不可能肯定。
所以林源覺得這個條件倒也合理,那柳仙兒雖仍會被受到嚴密的監控,但至少也要讓澤維爾親王安心一些,便是答應下來:“既然舅舅願意給我這個機會,我當然不會反對。”
“我看你此刻應該很高興才是,我想,那柳仙兒對於你並非只是簡單的好朋友,而更有可能是一位魔中良才,否則你也不可能如此用心。”
澤維爾親王微笑著,分析林源此刻的心態。
“倒也是沒有能瞞過舅舅的法眼啊……”
林源討好地回以笑容,說道:“不錯,我看那柳仙兒擅於演繹,自然是不可多得的暗探好手,而我梅門在於情報一部,雖有一員干將,但僅僅依靠他一位,如今已是顯得捉襟見肘,而新入的情報部門生又需要很長一段時間的稽核,我便是想著讓柳仙兒她能夠作為導師,替我門生傳授一下經驗。”
“我當然很清楚,你這個小姑娘看似重情重義,其實也是一位不利起早的惡魔,若非有利可圖,你的態度決然不會像這般匆急。”
澤維爾親王私以為算是瞭解對方,而微笑道:“這點你做得很好,至少不會吃太大的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