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信的話,你大可以試試,究竟是我先受你鉗制,又或者你先一步在我這梅門裡。”
林源攤開手,身上沒有運轉任何魔力,似乎毫無防備,而輕淡的言語之中,卻有著一種難以置疑的淡定。
法夫涵臉『色』越發陰沉,不過態度亦是隨之遲疑,在於來臨梅門之前,他的確有過劫持林源而要挾梅門交換九轉還生『露』的念頭,而如今此計已是在於對方的構想之內,更是一副有恃無恐的模樣。
即便這位境界近乎巔峰的魔神再有搏命的念頭,但他也的確無法承受就此身滅道消的結局。
若是他真的不顧一切而不惜生命,今夜便不會出現在這裡。
“門主大人言之過重了,我不過只是一個落魄老頭,又豈敢對您抱有任何不敬逾越之心?”
法夫涵傴僂著衰老的身軀,向對方躬身而禮,便是說道:“既然門主大人已是猜到老朽的用意,那我也不再遮瞞什麼,我確實沒有想到澤洛斯家族會設計於我,臨了臨了,晚節不保也就罷了……但我也不願就此死去,否則我的子嗣傳承恐怕日後在於家族中的地位便會一落千丈,處處受到掣肘。”
“門主大人,我深知九轉還生『露』珍貴,但老朽在此事上不得不求於你,日後您有任何要求,老朽定當為您赴湯蹈火、肝腦塗地、不惜一切的……”
這位法夫涵蒼老的容顏尚不得表示多少懇切忠誠,便是被林源揮了揮手而打斷,她只是帶著一二微妙的笑意:“我說法夫涵主事,你這些話也就騙得了那些三歲小孩,對於我,還是省省吧……你莫要再做解釋,我和你以往只是陌路,況且你的聲聞在於帝都之內,我只能說不敢恭維,這口說無憑的,你覺得我如何信得過你?”
法夫涵頓了頓,心中的計劃被打『亂』,但仍舊試圖著替自己辯解一二:“我知道,若只是言語,定當無法讓門主大人信服,我願以血契簽訂誓約,若是門主大人施捨九轉還生『露』於我,在我有生之年,願在門主大人左右效勞。”
“血契?法夫涵主事你這提議,聽起來倒是有些誠意……”
林源喃喃道,似乎在稱讚著對方。
這血契乃是簽訂者以精神血肉為籌碼,而做嚴厲的誓約,若有違背誓約的行為,即便只是心中有所異動,便會遭到血契的反噬,從而導致諸身魔力『亂』流,魔紋潰散,可以說是魔界裡級別最高、亦是最為有效的契約之一。
“這血契,我看還是算了吧,畢竟簽訂血契太過損耗魔力,而且也太過陰毒,我不想傷了我們之間的和氣。再說了,你可是幾近魔神巔峰的大魔,若有什麼玄妙手段強行突破血契立下的桎梏,我覺得還是大有可能的。”
林源倚在座椅裡,微笑著回絕了對方的建議:“畢竟這血契破解的方法,我也是知曉一二的,算不得如何牢靠。”
法夫涵臉『色』變得很是難看,已是顧不得如何高手的風範。
畢竟他沒想到,對方竟然是連這一步都計算在內,而且法夫涵也想不出如何取信於對方的方式,心中煩躁怒意漸起,但畢竟魔在屋簷,卻不能擺出任何威脅或是強迫的態度,只好是壓著『性』子說道:“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門主大人,這魔界懲罰最為嚴厲的血契,你也持有懷疑,那老朽真是想不到還有什麼可以簽訂的契約……”
“我看這契約一事,還是就此作罷吧。”
林源擺了擺手,笑容裡帶著一二狡黠:“本來我就不是在和你談論著什麼合作的條件,我也沒有指望法夫涵主事能夠一夜之間便能夠歸順於我的門下,你可要搞清楚,現在可是你求著我。”
林源的語氣有些咄咄『逼』人,甚是近於小人得逞的語氣,不過所說的確皆然都是事實,儘管法夫涵心中火焰更是升騰,但也不敢就此負氣離去。
畢竟林源沒有否認存有九轉還生『露』的事實,而且即便法夫涵尋得另一處組織勢力留有九轉還生『露』,他只不過一位半隻腳踏入湮滅的垂垂老朽,即便終生只為他魔的一枚棋子,也只會被這些組織勢力摒棄而無視。
即便這品質尋常的九轉還生『露』,只能為天賦絕倫者提供百分之一的成功可能,但若是幸運踏入魔王之境,換來的收益,而一位巔峰魔神數十年的效勞,兩者自然是天壤之別。
故而眼前這位年輕的魅魔再是盛氣凌人,但也是法夫涵最後的救命稻草,他自然不敢做出任何使得對方不悅的行為。
“還望門主大人指點『迷』津,若是能夠得到九轉還生『露』的賞賜,一切聽憑門主大人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