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幾日,帝都依舊以往般喧鬧繁華,似乎並沒有此前帝國查破貪腐之事,而導致帝國有所動『蕩』。
反而在這幾日裡,許多魔族民眾紛紛以各自方式喝彩慶祝,畢竟貪官汙吏倒臺,對於魔族民眾來說自然是喜大普奔的好事,一時間帝都喜慶歡悅,若是不知情者,定會以為是立國之日,提前到來。
而以往富貴奢華的戶部尚書的府邸,如今卻是魔去樓空,家中僕從已是盡數遣散,而一家也被勒令退出豪宅,如今府中已是幾近蕭瑟,早就沒有了什麼生氣。
若不是周圍有帝國軍衛在巡邏監視,想來魔族民眾早就往府中送上各類排遺或是排洩物,再由衷地送上一整套問候對方家族親屬的賀詞,以表此時心中的激昂憤慨。
畢竟戶部尚書貪斂之才,已非止於朝中魔族官員流言,而早已是一種魔盡皆知的傳聞,如今戶部尚書得以確實的降罪,而魔族民眾親眼目睹宮中侍衛來此清算家產,並依次運往王城中。
故而傳聞便也落實,對於這般拿著優渥俸祿仍是貪得無厭者,往昔魔族民眾敢怒不敢言,而如今戶部尚書已是落勢,自然引得眾魔的口誅筆伐,有如滔滔江水般洶湧,似欲以此淹沒這位帝國有史以來最大的貪官。
林源在轎車上一路看來,越是近於戶部尚書的府邸,這種“牆倒眾人推,樹倒猢猻散”的氣息便越是濃厚。
而她作為知情者,只能夠感嘆一二,而非能夠為戶部尚書聲援或是辯解什麼,有些事情,無論在大義上顯得如何偉大光命,但永遠無法得以昭雪。
望著這座死氣沉沉的府邸,林源下了轎車,便是向大門走去。
此處雖有帝國軍衛在嚴密守護,不過卻不再是作為守護戶部尚書府宅的家衛,而是在府宅徹底查封之前,以作出入門禁審查。
林源拿出了自己那塊證明身份的腰牌,經由上次的烏龍,林源可不想又被帝國軍衛們攔下,然後浪費時間在解釋和證明身份的事情上。
帝國軍衛看了一眼,便是匆忙行了個禮,將林源放了進去。
因魔後之前在於大殿之上的欽諾,如今這十七王子的身份,在於帝都便以為著擁有了大部分的豁免和通行權。
行於這處空曠死寂的大宅中,若非林源此時已有魔神之力,將精神感知探諸四方,否則沒有任何家僕的指引,還真是很容易在幢幢迤邐精緻的建築中『迷』失方向。
望著四周各『色』奇異的花草樹木,加之屋室別緻,林源不禁在心中有些驚異,曾聽過戶部尚書的府邸,堪比於王城的華美,如今看來,雖然並不及王城那般奢靡,但也的確算得上一處極為華貴的府邸了。
看來這戶部尚書為了營造一個貪官的形象,的確是做得十分考究……至少這財力,都用在了點子上。
望著這裡堪稱風景一般的視覺體驗,無論心裡有多大壓力,總也可以得到不錯的釋放。
只是這一切,終將成為某些惡魔意識中一段美好或是不好的回憶。
走了約莫有一刻多鐘的時間,林源終於是來到了此處府宅的正廳。
此時正廳之中,只有一老一少對座,相顧卻無言。
而林源的到來,自然打破了兩者間的沉寂,她對著戶部尚書,重重地行了揖禮,尊敬地說道:“戈登力克大人,此次我不曾傳書而突然造訪,請您見諒。”
此時的戶部尚書,沒有絲毫王宮中那般惶恐畏縮的態度,也不見功名利祿洗盡後的慘淡黯然,更沒有過錯時的追悔掙扎,雖然肥胖身軀不改,但已是不會從他身上看到任何一絲滑稽可笑的模樣。
只是在看到來者的身影和行為後,戶部尚書方才『露』出一副客氣的微笑:“王子殿下無須多禮,小老兒如今沒了官職,只是一介草民,您這般的大禮,我可是擔當不起。”
林源手上揖禮未變,再道:“戈登力克大人,您應受此禮,即便您不在朝中之位,亦永遠是帝國的功臣,雖然歷史記載與否,我並不知曉,但大多數惡魔也不會知道,但總有惡魔,將會銘記您對於帝國無私的奉獻。”
這番話聽似非常“官方”的奉承,但其實也代表著林源當下的態度。
而戶部尚書的臉『色』則是變了變,雖然看不出什麼表情,但言語間已是帶著些許特殊之意:“看來王子殿下,似乎是聽說了些什麼。”
“並非是聽說,我算得上一個真相的知情者。”
林源搖了搖頭,話語中帶著幾分可惜之意:“我知道,雖然戈登大人一心效於帝國,更是永遠忠於魔後陛下,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