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主大人的意思,便是命我將這證據的副本轉交於你。”
杜魯笑眯眯的,顯得十分和氣,便是如實回道:“至於其他的……在下便是再無從門主那裡聽曉了,一切全憑阿加爾主使大人自己想去怎麼辦了。”
“原來如此啊,呵呵……”
阿加爾有些尷尬卻不失客氣的陪笑起來,看似話語明悟,實則心中茫然一片。
方才即便他心中對於此事有所異思,但在於杜魯的提點之後,阿加爾便是徹底沒有了什麼想法。
這份證據的真偽與否姑且不談,而數年前那樁強匪劫掠寶物、從而殺害一門世家的懸案,雖然線索全斷、而官府苦查無終,但其中存在的許多疑點蹊蹺,便將這樁懸案指向了謀財害命的計劃,而非是流於帝國境內的強匪團伙所為。
畢竟在於帝國之中,但凡是身手高強者,只要願以投入軍伍、亦或是加入什麼氏族、組織作為幕下之客,自然可得安逸享樂的生活。
而作為流竄的匪徒,在於帝國精軍鐵衛的圍剿之下,幾近蕩然無存,居無定所,食無安穩,即便奪得無數財寶,也根本難有銷贓後花費的途徑,即便是黑市,也不願意助長這般肆意劫掠的風氣。
要想要長久生存發展,穩定和諧才是所取之道。
而當年這一樁懸案,阿加爾是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竟然是他身邊這位得力助手作為內應,幫助謀事者毀滅罪證,同時偽造假象,讓官府方面很難再追查下去。
至於謀事者,阿加爾更是感到心驚……席微氏族滿門近乎滅族一案,竟然是某位王子覬覦於席微氏族傳承的魔器聖物而致。
在於阿加爾看來,此刻事態便是衍化成了澤維爾親王一脈的家族爭鬥。
“既然阿加爾大人已是明白,那在下的任務就完成了。”
杜魯不顧阿加爾臉上此刻的驚疑,便是再行一禮,笑道:“告辭,我這就回去向門主大人覆命。”
“這位小兄弟,且慢……”
不待阿加爾的挽留之意,杜魯踏著輕逸的腳步,走得倒是很快,絲毫不給阿加爾任何協商討論的餘地。
行至門口,望著那道消失無蹤的身影去向,阿加爾心中越發的為難起來。
阿加爾捋著鬍鬚,但怎麼也撫不平其中的彎曲,正如同他的心情一般,難以平復,而低聲道:“這十七王子不動則已,動則一鳴驚人……他還真是給我出了一個難題啊——”
一旁的主使心腹望著阿加爾臉上的凝重,便是小心地問道:“大人,發生何事?若是難以處理,我斗膽為大人參謀一二。”
“不用了,此事沒有什麼迴旋的機會了。”
阿加爾搖了搖頭,喟嘆一聲,甚是無奈:“當初傾盡官府之力,也無法清查出來的某樁命案,時隔數年已是淡於眾魔視之中,如今卻是被這十七王子挖掘出來,當真了得……”
“大人,你是說此事……”
他身旁的心腹已是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
阿加爾又揮了揮手,諱莫如深,表示莫要在這個話題深究下去,而吩咐道:“傳我的令,叫上一眾官府好手,將燁冕副使請來一敘……不,還是由我親自出面與他相談。”
無論是什麼手段,他都要將燁冕帶出來。
此事雖然與阿加爾毫無關聯,但這數十性命的消隕,所牽涉出的罪名實在太多,而助兇之一竟然就是他的助手,雖然阿加爾是受到矇蔽,畢竟燁冕作為內應,對於官府行事自是十分了解,臨機應對便可讓官府行動處處受阻,但燁冕始終是他的部下,很難不讓他魔從此事聯想出什麼。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更何況這治下不力的行徑,在於此事之後便是太過於明顯。
哪怕阿加爾再覺得自己如何無辜,卻不得不在此刻做出自己的選擇。
儘管他沒有太好的選擇。
他只能寄望於自己的作為,能讓這位十七王子感到滿意。
……
看到杜魯順利歸來,林源聽著對方繪聲繪色的描述,忍不住笑了起來:“哈哈,這回這位主使阿加爾可是被他的得力助手坑慘了,人在家中坐,鍋從天上來,分明是那燁冕掩飾得極為巧妙,而將官府上下的官吏全數矇蔽,但這個罪名,卻要向來廉潔公正的主使阿加爾一併分擔,說起來我都有些於心不忍了……”
話雖如此,但林源臉上卻沒有什麼愧色,只是淡道:“儘管這位主使阿加爾算是個好官,但他身後未曾投靠於朝中任何一方勢力,獨木難支,行事方面自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