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和你一樣,並不想提起的。”
千黛娜也是輕嘆一聲,微熱的鼻息灑到林源的耳側。
“但是我很怕你哪一天走出家裡這道門後,我就再也看不到你了。”
千黛娜的言語很輕柔,語意卻是很沉重。
林源睜開眼睛,輕握住了對方的手背,微笑道:“怎麼會呢?我又不是……”
“你不要試圖再和我辯解什麼,你身上的傷都還沒好,叫我如何相信得了你?”
千黛娜一隻輕輕放在了林源的胸前,說道:“說起來,這還是我的疏忽,我之前並未發現你的傷勢,竟然是如此古怪。”
林源剛剛放鬆下去的心,又再度提起。
“久傷而未愈,雖傷勢不致影響生命活動,也並不影響魔力運轉,而也得到很好的抑制,但這傷勢……天下魔法武技無數,我也並不能看出這算是怎樣的手段。”
雖然傷勢穩定,但千黛娜的態度依舊是擔憂:“我閱歷涉獵雖非最廣,但這傷勢不在我的認知中,定然屬於孤僻稀有的手段所造成……此之傷勢,我看至少也是已至魔神臻境的惡魔所留。”
“所以,你說我怎麼可能不為你感到擔憂呢?”
千黛娜試圖著緩和治癒的魔法灌注在林源的胸口處,溫暖和煦的光芒縈繞著,但傷勢依舊未有半分的縮減。
“黛娜姐,我……這……”
向來對答如流的林源,一時間腦子裡都無法編織出合理的語言。
雖然千黛娜並不是魔界最好的醫手,但就連她出手都無法化解的傷勢……林源實在是找不出什麼合適的藉口去狡辯。
“這傷口,現在還疼嗎?”
千黛娜輕撫著林源的前胸,有些心疼地問道。
“沒什麼感覺,黛娜姐你就……總之不算什麼大問題。”
林源也不可能睜眼說瞎話,但也不好說實話,無奈道:“至於如何造成的緣由,我只能說,我不能說。”
“我知道,我應該知道的。”
千黛娜最擔憂的事情,即便是她再不想,也終究還是發生了,輕聲說道:“我早就猜到了,可是我也……姐姐只能表示抱歉,這是屬於你的道路,我不能攔著你,也幫不了你太多。”
聯想著之前的種種態度,林源其實心裡也有底,千黛娜早就看出來一些特殊的東西了。
“老師她現在,可還好嗎?”
千黛娜忽然問向另一個話題。
“這個問題……我也不能回答。”
林源遲疑了一陣,似乎是給出了一個模稜兩可的答案。
不過這個答案,其實是林源所能給出的完整答案。
對於魔後的情況,林源當然是不可能多說,況且,即便林源想說些什麼,她也並不瞭解魔後此時的情況究竟是如何。
“原來是這樣啊……”
千黛娜長嘆一聲,似是感懷又似是可惜,說道:“也難怪,你會出現在這裡……說起來,我當初和你一樣,都是她的學生,可是她並沒有選擇我,如今看來,你的確比我更有資格成為她的繼承者。”
“繼承者”的這個概念,如今已是隨著學府下方那秘寶異境一併毀滅消失了。
如今再從千黛娜口中提起,林源自然是感到驚訝。
大概就連國師也猜不到,魔後當初隨手落下的一枚棋子,其實也是整個計劃之中至為關鍵的一步。
“所以,即便你身上再是出現什麼奇怪的現象,我都會選擇接受的。”
千黛娜又將話題引回到正軌上,輕聲道:“我雖然並完全不清楚你的狀況,但你其實可以選擇更加相信我多一些。”
“至少,你現在可以和我詳細解釋一下,我知道的情況。”
千黛娜坐在林源的對面,一手支撐在餐桌上,笑容滿是令人心曠神怡的魅力。
林源點點頭,便是將自己現在能告訴對方的,詳細介紹了一遍。
而林源的魔力,同樣又成為了千黛娜前所未聞的難題,她搜尋了自己所有的見識,也無法解釋或是化解林源的這個缺陷。
不過聽著林源只以幻術般毫無傷害能力的魔法震懾敵軍,甚至於以幻境魔法『惑』『亂』敵眾導致互相殘殺時,千黛娜也是感到些許的好笑,又為之感到驚訝。
對方不因魔法幾乎毫無作為氣餒沮喪,反而是利用起自己獨特的優勢,以奇妙手段對敵,果然是千黛娜教過最好的學生且沒有之一。
“聽你這麼一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