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真假假，你難道就真的如此確定？”

林源倒是閒庭信步，笑道：“你外面所展設的魔法卷軸，皆然都是貨真價實的東西……但這三張魔法卷軸原本可不是你東西，你難道就一定會了解認清麼？”

“別用這種眼神看著我，我看得出來你是八紋三痕的準級別魔神，但以你的水準，還傷不了我，不信的話，你大可以試試……當然了，你如果忍不住出手，我便一定會還擊。”

林源絲毫不對對方的威脅有所退怯，反倒是向前一步：“我倒是希望你能夠小看於我。”

“你……”

那攤主雖然的確想要動怒，但林源方才一番談吐以及對於魔法學識的見解，讓他確實感到十分忌憚：“我泰倫斯雖然所得寶物並非全然光明，但從未有過任何一件虛假。”

“說是這麼說，誰知道呢？”

林源攤開手，便是輕笑道：“如果我是你，一定會追回那張魔法卷軸，即便有些失禮……但總要比遭受一場災劫要好得多。”

“走吧，黛娜姐，熱鬧也看夠了，是時候去幹正經事了。”

林源拉著在一旁當做背景板的千黛娜，但凡林源大放異彩的時候，千黛娜便是默默觀視著林源的表現，絕對不會搶對方的風頭。

當然，這也是因為千黛娜沒有這種性格和習慣。

林源其實也不想惹人注目，畢竟這也會提升在這壬正城裡的危險係數；但倘若她表現得實在平平無奇，自然無法引起某些勢力的關注和重視。

權當做是放長線釣大魚吧。

雖然這兩條魚兒起初並非是林源的目標，但炸魚一定會是一件不錯的事情。

“伊莉絲，你心中對於此事究竟有幾分把握？”

前往核心會場的路上，千黛娜便是在心中詢問。

“如果這壬正城裡的那些大師，連我書寫的那些魔法術式結構都無法研究透徹的話，那便是一份把握都沒有……倘若他們真的看進去，相信我，並對魔法卷軸進行嘗試的話，那便是十拿九穩了。”

林源的腳步緩慢，但心情卻是輕快：“黛娜姐這麼問，這不也是說明，你其實以有了我與相同的見解嗎？”

“但我解析的速度，並沒有你這麼快，又或者說，我的解析方式可不像你這麼狂野不羈。”

像是吐槽，但更多是一種誇讚，千黛娜心中暗道：“我雖然已是有十之七八的解析程度，但還有幾處不敢確認想法，直到你講述的時候，我方才做出判斷。”

“那是因為黛娜姐你的魔力很厲害，而我的卻……我試過的魔法術式結構太多，這隻能算是一種熟能生巧，畢竟這整個魔界裡，只有我這一位能夠隨意搭配嘗試魔法型別而不會遭受魔力的反噬吧？”

自殺這種事情自然是不可能輕易嘗試的，但林源即便想要“自殺”，卻也只能看到自己各種“自殺”手段後的“死狀”，並非會受到真正的苦痛傷害。

所以，即便是再為刁鑽鮮為人知的魔法術式結構，林源都有可能進行過嘗試。

“看來，這壬正城裡的大師們，可都要深受你的思維指引影響，徹底迷失真正的方向。”

方才只是眼觀一陣，而那魔法卷軸之中的內容實在是太過複雜繁多，即便是千黛娜，也並未能夠進行一番完全透徹的解析。

當然，林源也沒有做得到這一點。

但對於她而言，只需要將這層隱藏在表面之下的“真相”，轉達給那些惡魔便足矣：“我可沒有誤導他們，我所說的就是魔法卷軸其中的一種表現性狀，如果他們能夠順著我的思路，真的一路走到底，我想對於我而言也不會有什麼損失。”

“你還是……奸猾。”

千黛娜言至最後，便是給出了一個貶義的評價，但心中卻是止不住她的歡聲笑語。

“這三張卷軸本來就來源不正，況且就以他們的水平，再有個一百年都很能研究看透這三張魔法卷軸其中的奧秘……我甚至可以由此看出，魔界的魔法學識雖然仍在不斷地拓展進步，但能夠掌握其中玄奧者卻是少之又少，至少比及曾經的時代，像是出現了斷層一般，一代反倒不如一代。”

儘管魔後的確達到了魔界之中惡魔們從未有過的高度，但整體上的境界水平，反倒是在緩緩下降，從魔界的歷史文獻記載裡，便可不難發現，逐年以來，成為魔王的惡魔越來越少，而且獨創蹊徑者已經是幾近絕跡。

就好像是魔界的文明已是衍化到了極致，很難再有更大的提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