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族一方漸有高歌猛進之勢,而人族一方因為頻頻退卻規避,儘管依舊在諸位人族道首的規劃之內,但因為策略的保密性,導致大部分人族修士無從得知人族道首的心意。
他們雖然不會覺得人族道首們的指揮失利,但只退不進,只守不攻,以往浴血奮戰所拼搏獲得的成就,如今卻又是輕易送出,他們實在是心有不甘。
人心雖然不至於渙散,但微辭之聲,自然是越演越烈。
魔後之威雖是盛名遠揚,但一者的修為境界如何高超神妙,又如何敵得過人族上下集合之力?
這是許多人族修士們共同的想法。
但時至如今,他們以往所敬仰尊崇的人族道首,至今都不曾與魔後有過任何的交鋒,難免讓他們感到有些失望,甚至於有些羞愧。
搞得他們人族一方好像完全沒有了可堪一戰的高手,全都只像是縮頭烏龜一樣,運籌帷幄雖是明智之選,但這些人族道首們如今卻是沒有了聲音,這實在是一種不戰先怯的表現。
當然,無論他們口嗨得如何激烈忿然,終究是不可能有任何聲音傳出來的。
只是這些話一旦說出口,而又並非是什麼嚴守的秘密。
始終還是傳遞到了他們所調侃訓斥的目標耳中。
他們雖然不在乎流言蜚語,但還是有些坐不太住了。
畢竟他們也很清楚,魔族之內固然有無數高強的惡魔,即便此刻有一時的凝聚,但終究還是一盤各自為戰的散沙,以他們貪婪卻又無比自私的天性,想要逐個擊破不會是難事。
但魔後恰恰在這個時刻站了出來,堅定不移地站在了魔界的最前方,而引領號召群魔隨同一併對抗人族。
儘管阿加雷斯帝國所集結的盟軍,大多數都是不成氣候的二流軍,但隨著戰事的延續,越來越多的有志之士加入到抗侵盟之中,在於魔後這位絕對榜樣在前,這些魔族倒也是真的同心抗敵。
即便掌握了魔族的動向,又摸清了盟軍的戰術攻略,但人族能夠抗衡魔族的優勢,卻並非想象中的那般高下立判,而只是憑藉著這份優勢,能夠及時的止損,沒有擴大戰局的頹敗之勢。
讓他們感到頭疼的是,魔後屢屢率軍親征,所到之處皆是劍斬亡魂,至今無一能有幸免者。
雖然魔後的速度並非以往那般迅捷兇猛,但層層推進的攻勢,他們也實在找不到第二次機會。
畢竟刺首組織如今已是隕落了二百餘名骨幹成員,而作為首領的奪生老祖,亦是刺殺失敗,似是受到不小的內傷敗逃而歸,至今還在休養傷勢。
此事聽得有些蹊蹺奇怪,當時在場無論是人族亦或是惡魔,都全然已是隕滅,卻唯獨偏偏……他們至今還沒有懷疑到那位“金老頭”的身上,畢竟若是他真的有問題,便不可能送來致勝的戰機,而更不必因此與魔後交手後身受內傷。
他們其中擅於醫道者,已是為“金老頭”診斷治療過,體內經脈受損以至很有可能動搖根基,以後難復巔峰之境。
“金老頭”若是別有他圖,完全沒有必要做到這一步。
更何況出於對種族族群的認可,他們並不相信身為人族的奪生老祖,會在大是大非面前,只是為了謀求個人的極欲。
“要不,各位與我一同聯手,見識見識一下魔後的神異手段?”
蟄仙人的心態直到此刻仍舊不錯,儘管他沒有絲毫的把握,但眾人聯手,這裡可算得上是人族一方最頂尖戰力的集結。
哪怕最終的結果不如人願,他們仍然是進退自入,而不需要擔負太多的危險。
“蟄仙人,你說則輕巧,但此戰若非得勝,可對我族會造成極大的動盪影響。”
瓊宇樓樓主則是抉擇穩健,絲毫不希望有任何的意外發生。
一位性格火爆的狂士,便是大笑起來:“李樓主,你這話未免也太過於謹慎,即便那魔後有奪天地造化之能,而我輩皆然已是人族的至高者,難不成集結眾人之力,還能夠被那魔後以一己之力全數消滅不成?”
“你可莫要滅自己志氣,而助長敵人的威風。”
這位狂士的年紀在各位道首之間算是最幼,只有一百二十餘年的閱歷,但實力已是與在座的各位互相伯仲之間,難免有些傲氣:“我已是等了許久,卻仍然等不到各位所期待的那個機會……我們荒族卻從來不是貪生怕死之輩,若是能夠與魔後暢快淋漓一戰,即便以我的性命作為代價,我也樂得助各位將魔後與我一併拖下地府。”
他說話倒是豪氣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