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幫傢伙,看來我還是太高估他們的忍耐能力。”
對於接連傳來的不利戰況,雖然這對於魔族一方來說,會是一種削弱的結果,但林源的表情,卻是略帶著譏諷的嘲笑。
她其實早知會有如此一劫。
陽奉陰違者,向來都會是存在且難以斷絕的。
與其嚴厲苛責於魔主不得行差踏錯,做出任何叛離規矩道義之事,也只是徒勞無功,反而會增添他們心中的不滿和抗拒。
好話說得再多,終究不如一件壞事情的發生,那般會令人感到印象深刻。
知道苦痛,方才知曉犯錯後所需要付出的代價。
而事態之初時,林源便已是釋出警惕穩固之辭,若是警醒者,也自然會聽從勸阻,暫且停下腳步修整行伍。
雖然林源一開始並不介意究竟他們會是白貓,又或者是黑貓。
但琢磨敲打同盟,還是很有必要的。
儘管此次十數盟國私自聯手的潛襲戰術,已是全然宣告失敗,而幾近全軍覆沒……看似正在逐漸規避退縮防線的人族,實則卻是在最難以樹防隱匿的境域,而潛伏於少許的人族。
當然,既然敢以寡敵眾,自然會是人族之中的佼佼者。
這些個不必講究章法戰術,更不需要受到同胞性命限制的人族,以其強勁難抵的實力,孤身直入魔族敵陣,卻仿若虎入羊群,可以隨性肆虐斬殺惡魔。
若非是這部分聯軍有魔主的親自領導,恐怕就連倖存者也難有歸返。
不過即便眾多魔神聯手反抗,也只是僥倖能夠保住了性命……面對於超越了桎梏界限的人族,即便友方眾多,也完全不會形成優勢。
在於抗侵盟一次會晤之上,林源倚在主座之上,姿態甚是慵懶優雅,而一隻手託著自己的下巴。
雖然紫色面紗遮去了她的面容表情,但透過這妖嬈身軀一絲微妙的姿勢,便可以得知,其實魔後陛下現在是感到饒有興趣的。
“……有意思,孤雖然有言在先,不會限制諸位盟友的行動,大家可以自行規劃組合行事。”
雖然林源的語氣依舊是那般淡漠,卻能夠讓某些魔主們的頭顱壓得更低,而心臟感覺越發寒涼:“可一切,都是要從保護魔界以及魔族子民這最基本的規矩出發;前幾日,孤可還是鄭重交託於各位,切記要謹慎小意,萬萬不可因一時之勝,而以為人族真的勢弱漸微。”
“但昨日夜裡,千里之外的戰場上,卻是傳來了陣陣能量激盪……今日,在於清點各國軍伍實力之際,卻好像憑空消失了七十六個軍團。”
林源似乎並沒有此事產生任何的慍意,就好像是在說著無關緊要的東西:“各位魔主坐擁一方境域,而為自己管轄的土地謀利是理所應當的……但是,孤還是希望各位不要因自己的一己私慾,而影響到了關乎於魔族生死存亡的戰局。”
“這樣的罪責,孤認為並非是在場中的任何一位能夠承擔的。”
搖了搖頭,表示自己的“渺小”,林源便是輕淡一聲:“即便是孤,也無力犯下這種愧對魔族上下的舉動。”
“莫要辜負這天下魔族對於你們這些領袖的期望。”
其實,林源很清楚,這句話大概屬於那種站著說話不腰疼的風涼話。
能力越大,責任越大,這句話固然沒有錯。
但這種說辭只能夠是對自己的鞭策激勵,而非是用來強迫他人意志的理由。
獨善其身乃是本分,沒有誰是一定有責任不求回報地幫助他人。
但當下這句話也不為過,畢竟抵抗人族,維護魔界的安全,雖說是為了魔族大義,但終究也是為了他們自己的生存,更是為了他們所擁有的一切不被敵人所摧毀。
此次潛襲的失利,這本就使某些內心活絡躁動的魔主,狠狠地被潑上一盆涼水,而神態自然很是僵硬黯淡。
如今在於林源這雖非是訓斥,卻要比訓斥更為錐心刺骨的告誡之下,他們甚至是有些感到無地自容。
畢竟周圍還有著更多安分守己的魔主,雖然他們的表現算不得如何出色,但中庸之道,便已是一種極為可靠的舉動。
強烈對比之下,雖然這些魔主的心境已是足夠堅固,或許也早已拋去了羞恥心……但畢竟此番言論者乃是已然將數十萬敵眾斬盡的魔後。
真意愧疚也好,虛偽表演也罷,在於這位魔界至尊面前,誰都不可能大言不慚地問心無愧,而更是公然叫囂對抗。
不僅僅是要臉,而他們更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