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這柄被遺留下來的奪生匕首,自然不會是那麼簡單就物歸原主的。
她已是將與此奪生匕首締結的契約解除,解放了奪生匕首的全部天性,使其不必再控制壓抑本身嗜血奪魂的能力。
也就是說,她令奪生匕首進入到完全自由的狀態。
這奪生匕首在吞噬了億萬生靈之後,早就蘊養出了屬於它獨特的意識。
只不過這柄只知道殺戮和服從的奪生匕首,一旦放其任意施為,自然便是意欲斬盡這世間所有的生靈,從而飲食他們的血肉,擴充自身的威力。
只是像個孩童一般,沒有雜思地追求自己的慾望罷了。
但對於人族一方而言,這被解除了所有限制的奪生匕首,無疑是成為了一個恐怖的生命收割裝置。
奪生匕首完全沒有自制能力,所以它根本不會控制自己的破壞力,只是無時不刻都在釋放著用血肉轉化成的血腥風暴。
雖然這種輸出與回報的比例,前者遠遠大於後者,但奪生匕首根本沒有這種精打細算的思考力,它所想做的,只是儘可能地製造殺戮和吞噬生靈。
於是,那一批衝鋒在最前方的人族修士,還未能到那道聲音的講解完全,護身的真氣便是被血腥風暴瞬間切割瓦解,從而整個身軀以及神魂,都成為了奪生匕首的養料,雖然這隻會是微乎其微的一部分。
而在第一時刻,諸位道主亦是各現神通,祭出各自傳承法寶,近乎三息之間,便是徹底扼制住了血腥風暴的狂暴攻勢,替諸位人族修士創造出一片安全的境遇。
但奪生匕首畢竟吞噬過數以億計的生靈,在它感受到自身受到極大威脅時,便會不惜一切代價的全部釋放,用以抵抗諸位道主的玄妙道法。
即便是十數位道主的聯手,也足足耗費了二十三息的時間,才將奪生匕首蘊藏的血腥力量全數消耗殆盡。
最終,這把匕首在血腥力量使用一空後,便是褪去了所有血色,只如同一把最為普通的金鐵匕首,墜落在空中。
“這奪生老祖怎會一反常態?竟然連自己蘊養了數百年的本命法寶也不顧……真是可惡至極,諸位道友,且隨我再度追擊他們……”
還不待這位道主言盡,那位瓊宇樓樓主便是發了話。
“不必了,他們已是脫離通道之中了,即便他們仍舊在我族的領域之內,也根本不可能找得到他們的蹤跡……窮寇莫追,都回去罷。”
瓊宇樓樓主雖然表情有些落寞可惜,但並沒有顯現出太大的情緒波動,顯然出現這樣的意外,仍是在於他的接受和理解能力範圍之內。
“李樓主,你這是什麼意思?你若是想偏袒於奪生老祖,覺得他有什麼隱秘的苦衷理由,也不必表現得這麼明顯。”
蟄仙人則是有些不解,畢竟那奪生老祖連本命法器都已是獻祭,失去了這奪生匕首,那奪生老祖只不過是拔了趾甲和牙齒的老虎,可以說是道行大減。
“如果你是因為氣極,而思考不夠周全,我可以理解……我希望在這個時候,蟄仙人你不要再是挑釁於我。”
瓊宇樓樓主自是個顧全大局的道主,向來都不會表現得太過情緒化。
“我想,這件事情已是足夠明顯才對。”
他雙手收於腰間,雖然心中還存有幾分疑慮,但他大致上已是推斷出此中的內情:“雖然我並非與奪生老祖互為真正的朋友,只不過相知多年,我深知他的品性,儘管他會是一個行事完全憑藉自己喜惡的人,但他至少有種族認知的底線,否則,我是絕不可能容得了他,更不必相助於他興立刺首組織。”
“所以,這根本就不會是真正的奪生老祖……或許,在他歸來之際,真正的奪生老祖,便已是被這位偽裝者擊殺,更是擢取了他全部的記憶,所以這位偽裝者才能夠與我們相談甚多,卻不顯絲毫的異常。”
細細思索,雖然人族對於魔界的瞭解已是不少,但在於這個光怪陸離的世界裡,擁有著神異手段能力而隱藏著的惡魔,自然也不會是少數:“這位偽裝者的確有幾分手段,不僅僅只是在於認知的內容,而更連言行舉止,就連奪生老祖的本領道法,亦是模仿得惟妙惟肖,在此之前,我並不能夠察覺到他的端倪。”
此話一出,諸位道主心中各起異思。
畢竟他們認為瓊宇樓樓主的推理大有可能,只是他們不禁心中有些慚愧,他們已是超越了界限桎梏者,已得大道,一雙法眼可看穿世間萬物,但偏偏是被這位偽裝者藝高人膽大的欺瞞多時。
朝夕相處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