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妮塔，你先不要著急下決定，你可以明天再給我答案。”

林源其實很清楚，無論她再說得難如登天，遍佈荊棘，但小姑娘心中已是種下了算不得理智的執念，那就是以她這位“伊莉絲姐姐”作為榜樣。

孩童少年時期，是最容易對強大者樹立起盲目跟從嚮往的時光，加之她這位“伊莉絲姐姐”在壬正城內可謂是所向披靡，一時間事聞鵲起，而手段詭異神奇，已是引得一眾惡魔佩服讚歎。

珍妮塔這個小迷妹，又是深受林源的呵護照顧，幾乎是圓滿了珍妮塔這個小姑娘心中楷模的“姐姐”，這種已經稱得上崇拜的程度。

果然，小姑娘便是很快再度認真的確認道：“不用了，到了明天我也是這個想法，既然伊莉絲姐姐你能夠達到這麼高的高度，我就算跟不上你，也不會差得太遠……我相信伊莉絲姐姐你的眼光會是正確的。”

林源望著小姑娘一本正經的模樣，倒是顯得反差萌，畢竟對方身上稚氣未去，卻要強作一副成熟的姿態，實在是有些可愛。

忍不住捏了捏對方的小臉蛋，林源倒是率先繃不住嚴肅的表情，撲哧一聲，笑了起來：“你的決心我可是沒看到多少，但我倒是聽出來你又開始自吹自擂起來了。”

一下子小姑娘的臉上就泛起了一抹紅暈，有些羞惱地反駁道：“伊莉絲姐姐，我這可是很認真的在和你表達我的決定，可你卻跟我開起了玩笑……”

“好好好，我已是明白你的決定了。”

林源臉上笑意卻是更甚。

但心中卻是莫名的嘆了一口氣，因為現在只有林源心裡清楚，她這番看似鄭重的詢問，實際在背後卻只是一種推卸責任的行徑。

將可能影響到未來生活狀態、甚至是命運走向的重大選擇，交由給一位心智尚未成熟的小姑娘自行決定，這其實並不妥當。

雖然將這個問題拋給有著撫養監管權的薩爾家主，他也一定不會拒絕，反倒是會勸諫珍妮塔在精神控制一道上繼續努力。

畢竟做什麼事情都會有危險，收益越大，則與之相對於的風險越大，為商者，自然對此深刻體會。

而有林源這位“名師”在前，對方根本不會有反對的疑念。

但……蝴蝶煽動翅膀，或許真的會在美國德克薩斯州掀起一場龍捲風。

也許林源當初沒有那個無聊的想法，便不會被魔後選召到魔界之中，儘管不會有奇遇，但混吃苟活亦能保證有平穩的人生。

誰又能完全否認，平凡無奇的生活就一定是糟糕至極的呢？

求得珍妮塔的意見，其實倒不如說是林源求得自己的心安理得罷了。

雖然這只是一種自欺欺人的做法，但至少要比莫名其妙地踏入光怪陸離的世界之中，還是要強上不少的。

小姑娘自然是不理解眼前的伊莉絲姐姐，為何笑容帶著些許怪異的。

“不過即便你以後會後悔，但那時也為時已晚，可別怪我這位老師沒有事先宣告，這隻能算是你自己學藝不精咯。”

林源用著一種開玩笑的語氣，調劑著二者間的氣氛。

輕鬆自然的心態或許無法應對突如其來的意外狀況，但心絃長時間的緊繃，更是難以應對各種不能以常理思考作為解決的困境。

“接下來，我會創造出一個無限真實的幻境，其中潛藏著我對你的考驗，如果你能夠全數透過，那麼我以後就會完全不留餘地，將我所有探索研究出的學識，傳授於你。”

以往的林源其實也並未藏私，只不過學習講究的是循循漸進，並不是一股腦把所有的東西都塞給受教者，那樣反倒會因為太過繁瑣複雜的資訊內容，導致對方難以分清主次邏輯順序，反倒是失去進取的信心。

深呼吸一口氣，小姑娘調整著自己的精神狀態，閉上眼，便是認真地回道：“伊莉絲導師，我已是做好心理準備，您對我過往的教導我都時常溫習，謹記在心……我相信我自己，能夠透過這一次的考驗。”

“一切，只看你的選擇了。”

林源沒有說什麼鼓勵的話，只是給了一句通向彼岸的暗示，便是運作魔力，加以卓絕的精神力，編織出一個充滿詭異事況的虛擬世界。

看著小姑娘臉上的表情消散，而身體平和地正坐著，便意味著正式的進入了林源這位三流寫手所編織的幻夢之中。

“執念太深，有時候可未必會是一件值得讚歎的事情呢……”

林源感嘆一句，內視著珍妮塔一開始還算是差強人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