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魔後殿下你大可放心,我知道他們都是你的愛臣忠良,我自然是不會下死手的。”
艾朵克親王似乎隨手一指,便有一道潛伏在暗中的身影應聲倒下。
依舊是如同前者一般,身軀覆蓋上一層幽幽難化的寒霜,完全失去了所有的意識。
倘若真讓艾朵克親王這麼肆意狂傲下去,情勢會大大不利。
所以這時候,他終於還是出手了。
一陣急烈的危機預兆在艾朵克親王的意識之中喚起,她終於是向後側身半步,似乎是藉此躲過了什麼劫難。
“終於連你這條忠犬也沉不住氣了啊,國師大人……只不過你這禁錮秘術的準頭,似乎還是差了點。”
艾朵克親王的視線穿過密集的肩膀,落在了某位藏於陰暗之中的身影,話語裡的火藥味十足:“我知道,這大概或許是你的一次警告,而非要真正致我傷害……但我可不會領你這份情,魔後陛下的好意我尚且無法心領,你還是收起你那份虛偽的善意吧。”
幾息之間,國師的身影便浮現在眾魔的最前方,覆著黑色面具的他看不出如何的心態:“艾朵克親王,你的確得到了魔後陛下的特赦不假……但你不要將魔後陛下的這份恩情,看作是你肆無忌憚的藉口。”
由於國師的出現,場中氣勢雖非瞬間逆轉,但也從分庭抗禮下漸漸壓向艾朵克親王一方。
“真是好大的口氣,你只不過是魔後陛下身邊的走狗,魔後陛下尚且沒有訓誡於我,你又如何能夠有這種資格?難不成說,國師你才是擁有著帝國最大話語權的那一位咯?”
不過即便眾魔相對,艾朵克親王依舊是那一朵尖刺叢生的幽藍玫瑰,見於國師,反倒是大放厥詞。
但她這一番狂縱的話,卻無疑是貼近於另一種事實……只是殿中的官員們會有幾何對此狂言進行深入思考,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胡言亂語,魔後陛下對你憐愛縱容,因此向來不忍當面斥責你,我作為臣子,自當要為聖上分憂解愁……魔後陛下不會親自聖裁的事,便自然由我這位近臣來代行。”
面對於艾朵克親王的責難,無論言辭如何尖酸刻薄,國師都沒有顯得任何情緒上的反應,一如既往的語氣,只若陳述著向來如此的事實。
畢竟國師數百年來的職務,正是代行君主義務一職。
“魔後陛下,一切真如國師所言如此嗎?”
艾朵克親王望向王座之上的身影,便是詢問道。
“帝國之務,的確多由國師代勞,孤且有其他要務進行處理……你無須多此一問,還望你速速退去,莫要執意與群臣為敵,否則即便是孤,也不能容你。”
儘管如此言語,但林源覺得若非強硬的手段,對方定然不會輕易離開,定要將今日早朝攪得天翻地覆。
在於之前,林源對於戒指裡的那柄權杖,就動了微末的邪念。
但也僅僅是停留於一種假象。
即便自己趁艾朵克親王不備,蓄力精準使權杖的毀滅光柱擊中了艾朵克親王,而對方因此消失於世……那麼定然也會落得個突兀暴戾的風評。
以往魔後對於艾朵克親王多有放縱寬待,但如今僅是因為一些口角和態度上的爭辯對抗,便將對方在第一時間擊殺,未免顯得太可疑。
最關鍵的是,林源不認為這柄權杖能夠對艾朵克親王依舊有秒殺的作用。
到時候,艾朵克親王可能真的完全拋棄理智,和她這位冒牌魔後來個魚死網破。
但即便是目前的狀況,拖得越久,便對於林源越是不利。
“你不想容忍我了?那……真是太好了。”
艾朵克親王笑得很是燦爛,又帶著些許的殘忍:“我早就這麼想了,你我之間早就該有一場痛痛快快的決裂,而非是當下這種你越加虛偽地忍讓於我,來吧,我正等著你這句話!”
全力運轉魔力,此時艾朵克親王身上爆發的氣息尤為可怕,甚至於連周圍的空氣也一併染上寒意凝滯,而大殿地面上的毛毯,亦開始凝結蔓延冰凍的跡象。
“孤不會向你出手的。”
那柄權杖依舊躺在無數財富最上端,絲毫沒有被取出的可能,林源反倒是側倚在王座之上,有著些許看戲的態度:“孤不知你今日又因如何狀況失了心智,但倘若你想因此激怒於孤,卻是並無可能……既然孤能夠忍你到現在,又如何捨得與你斷絕?”
“孤倒要看看,你還能做出些什麼怪異的舉動,以此來折損孤於群臣之中的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