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者大人,此事……還請您直言,我等愚昧無知,難以揣摩使者大人的高明用意。”
某位帝國的魔王,正半跪屈膝,對於一旁某道沒有顏面的人,畢恭畢敬地請示道。
富麗堂皇的宮殿之內,平日裡威猛恐怖的紫紋魔豹,正如同一個乖巧溫順的小貓咪,一動不動地爬在地上。
任由那看不見面容的人,隨意地在它龐大健壯的身軀上撫摸撩撥。
就好像是她正是在擺弄著一個超大號的布偶。
“這麼說來,你們是在質疑我當初的決策了?”
她依舊佇立在原地,並沒有回視身後的請意者。
而她手上的動作重複而單調,表明著她此刻的行為,其實並不能引起她的興趣。
不過對於她來說,或許這就是當下她唯一值得去做的事情。
“吾輩豈敢,只是此次多國聯軍損失慘烈,巨大敗詢引起帝國上下激盪,而臣子百姓之言,非我一位能夠獨自承擔。”
這位魔王起了身,雖然明知眼前的使者極為可怕而不可敵……他即便身為魔王,武力終有窮盡之時,但倘若沒有一個合理的交待,他的國主之位岌岌可危。
畢竟在最起初,在於帝國宣號昂揚鬥志的時期,據聞得到可靠的情報,應召的兵士高手,面對於必勝局面,自然會有赴死之英勇鬥志。
但戰報歸來,卻是完全相反的情況……那麼力排眾議而選擇孤注一擲的帝國之主,自然很快會成為眾矢之的。
從眾者自然是大多數,所以當初響應於國主號召者,到後來,自然也可以輕易地轉變到大潮流的呼聲當中。
隨風搖擺,當然是一種明哲保身的優秀能力。
“謀逆之徒,皆是亂臣賊子,誅殺即可。”
那使者摸了摸紫紋魔豹的額頭,而那隻龐然大物,也只能發出咕嚕討巧的叫聲。
那魔王一聽,雖然面目沒有表情變化,但內心已是眉頭緊鎖……這使者行事向來簡單直接而行之有效不假,但為達目的的手段,實在是太過於粗暴血腥。
雖然對於使者而言,惡魔的生命實在是無足掛齒。
“再造殺戮,恐怕此時難以平復民意,反倒適得其反,引起舉國暴亂……依我斗膽猜測,使者大人也不願看到這般光景吧?”
儘管這位魔王是如此認為,但他也不可能完全沒有自己的想法。
“你們這些帝國的興亡,又與我有何等干係?”
那使者手上的動作停了下來,最終還是做了些許的讓步:“本來我覺得麻煩,而且也沒什麼必要……不過你們這些魔族都是貪戀塵世之輩,我若是什麼都不說,興許你們還真會支援不住,倒戈而向;到時候的我反倒更麻煩。”
“你可以放心,我之前所做並非是毫無意義的……不久之後,阿加雷斯帝國就會不復存在,而這魔界的疆域,也任由你們這些魔主重新劃分。”
無須任何的保證,只要從使者口中說出,便一定會依照言語嚴格發生。
這也是為何在群魔之前極盡權威的魔王們,在於使者面前卻是卑躬屈膝的主要因素。
這些帶著天意而來的使者,所說的話語要比任何的預言都要精準靈驗。
“其實,我倒是覺得有些可惜,讓你們這些個自稱魔主,卻是沒什麼主見頭腦的蠢貨們……不過這也並非我的職責了。”
似乎有一絲感嘆,只不過這種情緒,對於使者來說卻是多餘和沒有意義的。
雖然這句話帶著些許貶折,但也無疑是證明了今後魔界的必然變化。
“使者大人的心意,我等定當極力配合。”
那位魔王得到確切的訊息之後,心中的戮殺之心亦是變得堅決。
一切的犧牲都是會有價值的。
……
只不過這些戰敗國度裡,掀起了多少鐵血的殺戮鎮壓,並不會是林源這位魔後所關注的事務了。
一日平淡無奇的早朝過後,林源歸於國師府,處理了當日的政務,便是去往梅門裡待著。
大概只有在這裡,才會帶給林源一點點安全感。
至少這梅門,是可以完全歸由她所掌控驅使的勢力。
雖然在風暴降臨之際,大概也發揮不了什麼太大的作用。
在帝都裡與諸方豪門權勢的爭強還未得結果,溫蕾薩的修行也未曾踏入魔神之境,甚至於自己身上的問題還未有解決……時間流逝得並不快,但的確一切都似乎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