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手輕輕掀起紫色面紗並越過,林源撫摸著自己柔嫩光滑的面容。
儘管觸感只會有肌膚的接觸,但實際上在於得到月華面具的那一刻,除卻休眠洗浴時沒有必要佩戴,其餘時刻,即便是如今這副魔後的軀體容顏,也依舊在於月華的偽裝效果之下。
月華面具所能夠掩飾的,不僅僅只是音容體型,而在於極致魅魔之軀所散發的魅力,亦然能夠有有效的壓制……甚至於在魔力波動之上,也有著遮蔽的作用。
故而,在於他者眼中所見,魔後陛下身上並不會有絲毫的能量流動的跡象。
因此,就連洺芝真人似乎也無法分辨出這一點。
仍舊將眼前的這位替代品,帶著敬重尊崇之意,而以虔誠態度,稱呼以“魔後陛下”。
儘管眼中視若幽暗無物,但林源在於神識之中,終於在眼前的方向,感受到一股並不凌厲的劍嘯而起。
洺芝真人手中這把殘缺破舊的佩劍,在於與魔後交鋒之後,便再沒有出鞘的時刻了。
但今日,他終於是亮出了他這把隨己折過無數劍道高手寶劍的兵器。
雖然這柄殘劍的外觀相當慘不忍睹,而更是寒酸得送給他人,指不定也會嫌棄都沒有廢物再利用可能的表示拒絕。
當然,若是知道這柄劍的主人,自然嚮往者便會趨之若鶩,甚至當做是傳家寶物一般供養。
這把普通卻又極其稀奇的舊劍,林源細細鑑賞,卻始終沒有發現如何值得稱讚的地方。
但這也恰恰說明了,洺芝真人的劍道境界,早已不必藉助於身外之物,而僅憑自身的修為實力,便足以運起斬斷天下一切的劍意鋒芒。
佩劍的目的,卻會是更多於展示洺芝真人是一位劍修吧。
仔細想想,魔後又何曾不是這樣一位無須憑藉外物輔佐的梟雄人物呢?
那把鈍得連水果都難完整切開的佩劍,如今依舊在戒指裡靜靜地沉眠著。
而魔後便也是執此毫無效果之劍,揮劍湮滅萬千敵眾。
於是乎,林源便是從戒指裡,取出了這一柄無用之劍。
只不過她並沒有將佩劍拔出,而只是虛握著劍柄,便是在心中投去冷淡漠然的一聲:“儘管出招吧,孤現在也想知道,洺芝真人你在於這段時間裡,又會有著怎樣的長進。”
“這句話,可不像是從魔後陛下嘴裡說出來的東西。”
洺芝真人聽得對方的態度有些奇怪,不過此刻他一心只於凝匯真氣,將自身的狀態調整至巔峰。
望著仍舊毫無動靜,甚至是連魔力也不曾運轉的對方,洺芝真人反倒是露出欣喜之意:“不過這也並不重要了……現在的情景,就讓我回想起了當初的狀況,魔後陛下仍舊是這般等待著我出手。”
對於己生最難以逾越的高峰,洺芝真人望著對方此刻的不做聲息,反倒是心頭漸漸熾熱起來。
在他看來,這並不會是魔後對於他的不尊重。
而是對於所有對手,都保持著一視同仁的……冷淡與漠然。
面對於這樣冷眼觀視天下敵手而近乎無敵的對手,這如何教洺芝真人不感到久違的興奮呢?
洺芝真人作為劍道極者,所修劍術無數,自然早已不會拘泥於固定的劍招套路,劍鋒所指,便會是如臂驅使般隨心所欲。
雖是無招無式,而洺芝真人揮舞殘劍,好似墨客揮毫筆走龍蛇,雖不現如何磅礴宏偉之異象,但劍鋒之間,自有無形千萬變幻的極招所出。
雖然眼中無物,而耳旁寂若無聲,不曾因劍嵐罡風而掀起凜冽呼嘯,但在於林源心中所感,卻會是比及於以往所見識過的所有魔法,更要浩瀚璀璨。
道法生於殘劍,但又並非止於劍術,加之這是人族之技藝,即便林源將所有神識調動進行解析,其中劍芒揮過痕跡斑駁難辨,而其中所蘊含的能量形態,更會是她向來從不曾有見識過的。
瞬息之間,林源便有了一個理智的判斷。
劍中所成的道法,的確玄妙神異,而尋常魔王傾盡魔力所施展的禁忌絕技,恐怕威力也很難於洺芝真人這似極數劍隨意疊加而成的道法,有所匹及。
這根本就是一招無解的絕技。
當然,林源從一開始,也並沒有抱有對此做解的渺茫希望。
儘管此中玄妙的狀態好似漫長,但對於現實之中的時刻,不過是一息中的十分之一罷了。
高手之間的對決,往往在於剎那便會有勝負生死定數。
好快